盛南松开握肩的那只手,转身将摁灭烟头在茶几烟灰缸上,又重新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缓慢有力地道:“骨髓是吧?——我给。......六十万,我还六百万乃至六千给他,都可以,你还想要怎么样?你说说看。”
......
话说出口时,言慈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盛印和后边的孙阿姨都一齐白了脸色,盛印脸上前一刻的悠闲彻底崩溃,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两人的方破口大骂。
“逆子!”
“你疯了!
连孙阿姨也急得跳脚,跟着劝,“少爷您何等矜贵,万万不可!”
盛印怒极攻心,直接扬声吩咐,“去!去给我端盆冰水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罔顾人lun的逆子!”
孙阿姨又急又慌地往厨房去了。
对于这一切,盛南置若罔闻,他只是不停地在问她,“够不够?”“还要怎么样?”“你直接说?”
言慈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她何德何能?
她有些发抖,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去轻轻拉着男人的手,“盛南......我不是逼你,我也没有非要你怎么样,我只是不能做到见死不救......江渡救我帮我,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此时,孙阿姨端着好大一盆冰水过来。
一开始,言慈以为那盆冰水是为她准备的,都已经做好承受寒冷和狼狈时,才发现,她错了。
那是给盛南准备的。
盛印端着那盆满是冰块的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朝着男人双腿的部位泼去,哗啦——响过后,她眼睁睁看着冰块撞在男人双腿上然后弹开,瞬间黑色的休闲裤就全部shi掉了。
【腿有旧疾,遇寒剧痛无比】
当言慈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她下意识地去看面前盛南的脸,英俊的脸上写满难捱,一瞬间青筋遍布整个额头,包括脖颈间,腮帮咬得咯咯作响,他看看脚边满地冰块和水洼,再抬眼去看茶几边站着的盛印。
视线投过去时,右腿一软。
“盛南!”
在言慈一声尖叫里,盛南右膝猝然弯着往下跪去,“嘭”地一声闷响,宛如那日在暴雨里似的,只不过这次更为严重,言慈伸手扶,根本扶不动健硕的一个男人,她只得跟着他一起跪在地上。
他单膝跪着,她双膝跪着。
那种疼痛感得十级往上走,像是有几千根尖锐的细针在同时刺骨头,密密麻麻,无一幸免。
男人暴着青筋,看向盛印的目光戏谑,带着点讥诮问:“怎么,是不是这样就能让您老消气满意?”
哐当——
盛印将盆狠狠往地板上一摔,上前一步,“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是不够疼还是不够折磨人?”说完又直接指着言慈的鼻子,怒道,“你可知他这条腿就是为你变成这样的,你到底还要如何?”
为她?
双膝同跪在冰水中的言慈浑身发冷,就只是冷,还没有疼痛感都已让人足够难受,更何况他会那么疼那么疼。
盛印情绪激动,说:“那次他被我软禁,防止他出去找你,他居然跳窗摔断一条腿都要去找你!说是你那天有危险,我怎么养出这么个不听话的儿子。”
那天,
很是噩梦的一天。
瞬间就反应过来到底是哪天。
原来,原来......他不是失约于她,而是拼尽全力哪怕摔断一条腿,也非常遗憾地没有能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是新作者,许多不足我也知道,非常抱歉给你们带来不愉快的阅读体验,我以后会多多注意改善,
也谢谢支持本文的小天使们。
大纲是25万字以内,还有最后几万字,离完结也不远了。
其实也是很需要你们的支持,长路漫漫,感恩你们......谢谢谢谢。
第61章
地板上遍碎的小冰块渐渐融化,寒意钻进骨血里,蔓延到四肢百骸,毕竟这是在盛夏里,极致反差更能给人带来痛苦。
盛南右腿剧痛无比,明确感受到腿部一阵又一阵的痉挛,人整个是冷的,可汗水却涔涔流着,他偏执且傲,自是不肯轻易低头,“万事抵不过我乐意。”
年少时期的轻狂嚣张,在岁月的洗礼下,演变成一种更深沉次的狂妄。
目中无人:
且离经叛道。
一直以来,盛印以自己的教育方式为傲,冷硬,强制,秉承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原则,他从没料想过会有今日这种父子对立僵持的局面。
在盛南小的时候,吃穿住行,全权听父亲安排,他没有任何选择的自由,所有一切都得顺遂父亲所想,满足父亲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掌控欲,六岁时他贪玩不做作业,没想到父亲将他关了整整一晚的小黑屋,就是为了警告他,要听话,那时候小,怕是真的怕,记仇也是真的记仇。
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