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慈:“......”
她什么时候是他女朋友了?
言慈侧身去拿起手机,翻出号码打出去,没有超过三声那边就接起来了,“喂?”
就连隔着电话听到他的声音,言慈都烧得面红耳赤的,她下沙发走到客厅小阳台上,往小白凳上一坐,直言说:“你那采访是怎么回事?”
那边闲适地反问,“什么采访?”
天空正晴,艳阳高照,言慈用手覆在眼皮上挡住照过来的明亮光线,“你......你说我是你女朋友。”
闻言,盛南勾着唇笑,但是没有声音,他拿着手机起身走出办公桌到巨大落地窗前,还是用的问句,“有什么问题?”
倒把言慈问呆了。
她怔了怔,又说:“我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么?”他低低的笑。
那笑意,像是裹着密似的钻进耳朵里,好苏,太苏了。
言慈听得好半天没回过神,等反应过来时分贝提了些,“你怎么总是在反问我阿,是我在问你!”
“问我什么?”
“......”
言慈掐断电话,转身回屋,他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逗她。
听见忙忙嘟音,盛南笑了,敢先挂他电话的人还真没几个,想到这会她应该被气得涨红了脸,就觉得心情大好。
......
当天晚上,言慈捧着ipad在床上追剧的时候,正看到男女主接吻的激情环节时,手机就响了。
来点人:沈妮。
对于这,言慈心里多少是有些吃惊的,沈妮喜欢江渡,江渡惯着她,沈妮从来都不待见她,会主动给她打电话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江渡住院了。
病了,很严重。
言慈手中的平板滑落到一旁,屏幕上还播放着甜蜜的画面,在听见这个消息时,言慈连暂停键都没有去点。她顿了顿,问:“哪家医院?”
沈妮说:“南雅医院。”言慈听后,下床的动作一顿,还是抿了抿唇问:“什么病,有没有生命危险?”
沈妮在电话那端吼她:“你来不来阿,屁话这么多!”吼完直接摔了电话。
言慈放下手机,开始换衣服,拿包装好银行卡,然后出了门。
电梯里时,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算是深夜。言慈一路到车库,握方向盘的手总有些抖。
她有种不祥预感。
沈妮向来排斥她和江渡接触,如果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是断然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言慈开着车,速度维持着疾速,好在夜晚车少道路通畅等红灯的次数也少,不到半小时,她那辆白色宝马就出现在了南雅停车坪。
一路走进医院,向前台护士询问到江渡所在病房楼层。言慈刚出电梯拐弯,没走两步就看见垂头丧发坐在医院长廊上的沈妮。
“沈妮。”
沈妮是陶瓷师,身上还系着沾满泥巴的围裙,看样子来得很急,她抬起头看着言慈,眼神里有些空洞,“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江渡死了怎么办。
这问题问得言慈心一揪,她看了眼病房,然后又看沈妮,说:“到底什么病,说清楚。”
沈妮捂着眼睛,有哭腔,“急性白血病。”眼泪从沈妮手指间隙流出来。
长廊里一片安静,静得能闻针坠声。
须臾,言慈轻轻地说一句:“骨髓移植能治,他不会死。”
沈妮放下手,红着眼盯着言慈:“问题是没有匹配的骨髓阿,医生说照江渡的病情情况,撑不过一个月,他现在已经烧到昏迷了......
一个月。
三十天。
言慈在心中默默念这个时间时,主治宋医生正好从病房里出来,宋医生看到病房外表情凝重的两姑娘,叹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
言慈浑身都有些冷,江渡三十出头,那么年轻,那么前途大好,怎能就这么死去?她一把就拉住那医生白大褂袖子,“宋医生,救救他。”
“丫头,你以为我不想吗?”
宋医生就是当初替言慈包扎的那位,江渡还带她和宋医生吃过好几次饭。宋医生说:“今年干完我就退休了,江渡这小子现在居然要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我的心头不比你好受。”
言慈不肯松开,咬着牙,“救救他。”
宋医生看着那只死死拉住自己的手,叹好几口气,说:“没有配型的骨髓阿,这个没办法阿。”
“那就找阿!”
安静长廊里,言慈的声音发着抖。
宋医生默默看着她,不说话。
一想到江渡会死,言慈内心深处就涌出恐惧来,她松开宋医生,拉开自己的包拿出几张银行卡,“多少钱都可以,宋医生你救救江渡,我求求你......”
宋医生两鬓斑白,看这面前泫泫欲泣的言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