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慈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偏头去看江渡,“你在开玩笑。”
江渡弯着唇笑,笑容里却没有笑意,他只是盯着她,“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么?”
言慈注意到香烟快要烧到江渡的手,提醒他,“烟。”
言慈公寓里常备烟灰缸,她不抽,但是江渡会来看她,好几次满屋子找不到烟灰缸后,言慈就记得备上了。
江渡掸掉落在指间的烟灰,然后将烟头摁灭在玻璃钢中,紧跟着又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来咬在唇间,拿起打火机用手拢在唇边歪着头准备点烟。
“江渡,别抽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啪嗒——
江渡把银色火机扔到茶几上,声音很响。
言慈一怔。
她朝江渡那边挪着点,隔着沙发扶手把手伸过去轻轻拉住江渡线衫衣袖,
“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江渡摘下唇间香烟扔到桌上,反问一句,“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样?”
“......”
江渡脸凑过来,表情严肃时连眉骨上那道疤都是冷的,他说:“言言,我只希望你一直清楚一件事情——七年来,是我一直守在你身边,不是别人。”
言慈眼睫轻颤。
江渡收回视线,起身用手捞起沙发上的外套,离开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再被关上。
室内一片寂然。
言慈一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就那么坐着维持很久很久。
......
那晚,言慈失眠,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滴——
有微信消息跳进来。
言慈打开床头灯,暖黄灯光泄在白皙却有些憔悴的脸庞上,她摸起手机一看,是莫妮卡的一条微信。
【阿言,对不起阿,我也是没有办法。】
言慈打出一个,【?】
她放下手机,手机没有再响,自然莫妮卡也没有再回复消息。
五分钟后,门铃在漆黑夜里响起。
刚刚回消息时,言慈瞥一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这个点她实在是想不出谁还会来找她?
言慈掀被下床,赤脚往外走。
身上穿着一件儿裸色露肩吊带,两边细细的肩带搭在Jing致肩窝上,天鹅颈很好看,下半身穿裹身黑裙,右边独特开叉设计到腿弯的位置,露出那截小腿很是纤瘦白皙。
她身后打开门。
霍地一下——
扑面而来是浓郁的洋酒味,和独属于男人的强烈气息,在短时间里飞快地钻进鼻息里。
言慈被一把抱住。
突如其来的拥抱,逼得言慈身体一转后背直直靠在墙上,那人抱着他,还不忘伸手一把将门推去撞上。
客厅里并没有开灯,只从卧室里传出一丝微弱暖黄灯光,一缕像是电筒光似的照在地板上。
言慈看不清人,惊吓不已,本能的尖叫,
“阿——”
叫到一半,一只微凉的手覆到唇上堵住。
与此同时,耳边轻微磨过薄凉,低沉声线带着醉意和慵懒响起,“是我,是我......”
是他。
黑暗里,言慈倏地睁大眼睛。
他的手从她唇上滑落,一直滑到她的腰间,缓慢又恶意地一寸一寸收紧,直到整个人都被他卷进怀里。
“放开我。”
她的声音在颤抖,两只手用力地抵在男人坚实胸口,怎么也推不开。
男人一声低笑。
浓黑里,显得诱人又傲慢。
他喷着温热在她耳边,低低问:“演戏好玩么?”
演戏么。
那可挺好玩。
言慈不愿意废话,一心想挣脱。
他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一手紧固她的腰身,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听他说话。
“既然被我发现了,还想往哪逃?”
言慈觉得他真是醉了,“盛先生,如果你——”
“叫我盛南。”他打断她。
他还是很喜欢打断别人说话,这点可是一点没变。
言慈叹着气,后背全是墙壁的凉意,“如果你想谈,请你清醒的情况下再来找我谈,行吗?”
“言慈——”他声音有些哑,可能是喝酒的缘故,“我很清醒。要是我真醉就睡觉了,而不是上赶着犯贱来找你。”
她终于知道,莫妮卡为什么道歉了。
他是从莫妮卡那儿问到她的公寓地址。
盛南自嘲地低笑,她也说过永不见他,甚至演戏装作从未认识过他。他看起来像是个沦为人臣的笑话。
“盛南,”她冷静道,“要么你松开我好好谈,要么等我挣脱后立马赶你走。”
“你挣不开我。”他很笃定。
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