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那人唤一句,然后直接略过盛南和温明,直接将伞举过女人头顶挡得严严实实的。
擦肩而过的瞬间,盛南偏头,视线落到来人脸上。
很熟悉的一张侧脸,眉骨一道陈年老疤极惹目,盛南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这男人,但是他能肯定自己一定见过。
来人很自然地接过言慈手中的包,看她浑身shi透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苛责,“你怎么搞成这样?”
“江渡,我——”
她呐呐着,然后伸手拽住江渡衣角,“那人刚才就在我眼前。”
江渡把伞递给言慈,一边脱自己的外套,一边说:“他吃不了你,别怕,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江渡。
盛南默默看着两人,总觉得这画面在哪里见过。很快,脑中闪过一幕——七年前,莲城警署外,和言慈抱在一起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他几乎没什么变化,轮廓更冷锐,浑身透着一股子干练。
“言慈?!”
盛南黑眸一震,条件反射去拉住正牵着江渡衣角的那只手。
被他连名带姓叫出姓名的时候,言慈每一根神经都是麻木的,她的手被他攥在掌中,整个人被一把扯到黑伞下。
江渡拧了眉,外套都还没有盖到言慈肩膀上,悬在空中,“这位先生,请你松手。”
盛南充耳不闻,只是扣着言慈手腕,逼近她,
“他叫你言言,别人叫你阿言,嗯?”
完了。
有人在言慈脑中丢下炸弹。
她想要抽手发现怎么也抽不掉,但是她也没有回答盛南的打算,只能偏头看着江渡,满眼求救。
江渡眉骨一挑,他将黑色外套甩到言慈肩膀上,然后用手轻拉住言慈另外一只手,“她不认识你,你松开她。”
“不认识?”
这三个字,是男人从齿缝间跳出来的。
他眸光欲裂,对她的逼问更是声声入魂,“言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心怀怒意?不认识我为什么在车上时要关心我的腿?七年前,你说永远不见我,七年后就算我见到你你也要装不认识?”
温明从没见过如此失控的老板。
记忆中的老板永远冷静自持,人前高高在上,人后也孤默孑然一身,不会像现在这样,揪着一个姑娘家的手问得不死不休。
言慈有一种被扒光皮见天光的感觉。
“我不是什么言慈!松开!”
她开始挣扎,低吼道。
在力量这方面,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是悬殊的,她当然不可能挣脱他强有力的桎梏。
江渡不一样,江渡也是男人。
他大步一迈,迈到男人跟前,直接死死一把牵住男人手腕,平静说:“你这样会弄疼她,明白?”
江渡一直把她当小孩儿来疼。
一听会弄疼她,盛南心中凉下去的同时,还是不情愿地松手,可是却没有半分放言慈走的意思。
“全脸整容是不是?”
他不由自主就想起昨晚在车上,他捏她下巴,她自嘲说有假体的画面。别告诉他,全脸整容是为了躲他。
他怎么担得起!
言慈偏头避开那样的目光,看一眼被握得发红的手腕,声音混进雨水里,“抱歉盛先生,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江渡,我们走。”
她拉住男人的胳膊,转身。
“你敢!”
身后传来男人的低喝声,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正上前欲走,一股剧烈疼痛像藤蔓般缠住男人的腿,他刚迈一步,就疼得满头大汗地单膝跪在雨地中,一声脆响。
第50章
膝骨重重撞地——
那声音撞进言慈耳中。
与此同时,温明担忧惊呼着,那刹那她顿住脚步想要回头,江渡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长臂一伸,攀住她的肩膀强势地带人走,拉开车门,直接就把人塞到副驾驶里面。
江渡关上车门。
言慈浑身冷意,抱着双手缓慢抬头,视线穿过透明的挡风玻璃看过去——男人单膝跪地,雨水打shi昂贵的西装裤,一只手撑在shi洼的地面,指骨沾污,他很疼,疼得哪怕是极力隐忍也能从那张俊脸上读出疼痛来。
他抬着脸,视线对着她。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会,意味深长。
江渡上车点火,一脚踩下油门车身猛地就轰出去很远,他拧着眉,语气颇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嘴,
“是他么?”
言慈闭了闭眼,嗓音哑的,“是他。”
江渡在言慈身边七年时间,也知道言慈心中始终有段白月光,是她少女时期唯一的救赎。每当讲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眼里情绪非常复杂,有光、有失望、也有怨恨。
那一次,言慈酒醉,她趴在他怀里呜呜哭着,嘴巴里喊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她问他:“你说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