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超受不了他爸他妈的碎碎念,赶紧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毫不意外的,再一次点燃了□□包:“陈昕超,你这什么态度?说你两句你还不耐烦了?现在我都说不得,长大了还得了,岂不是要翻天?”
陈香圆在一旁同情又无奈,终于熬过这一关爬上拖拉机时,对着陈昕超感慨,“你是不是傻,你自己教芳圆不要还嘴,说不过他们还是要挨打。轮到你你就忘了?”
陈昕超又委屈又难过,两手一摊,“我爸我妈念经一样,谁受得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拖拉机在乡间小路上跑着突突的响,离小学也越来越近了。二十来岁的陈芳圆,以这种方式重返校园了!
她们俩姐妹念四年级,陈昕超念六年级。以前她们这个村子分的很细,以哪哪儿为界,这边叫一大队,那边叫二大队,山这头叫东沟,那头叫南沟。
每个队里都有小学,不过只有一二三年级,再大点儿的就得去镇上了。
后来大队取消后,全部归为xx镇xx村,才建了统一的完全小学。因为师资场地等方方面面的原因,每个年级就一个班,多的时候会有五六十人。
所以开学的时候也不担心什么分班问题,低年级的老师是固定的,高年级的老师则是跟班往上带。
到了开学日子,由家长带着去班主任那儿报了名交钱办完手续之后,便可以去宿舍放东西了。
和陈芳圆记忆力的一点没差,每年开学最重要的不是报名,而是抢床铺!
说是宿舍,但那屋子和教室差不多大,里面放了一二十张上下铺,竖着并排两张顶头横一张,每三张为一组,每组之间留着一米宽的过道。
每年开学时都是这样,恨不得天没亮就爬起来去学校,好占一个靠窗的下铺。又要光线好,又不能太靠门,关键是早到早选。
宿舍床铺弄好之后,再去食堂买饭票。
陈芳圆还记得,刚上一年级那会儿,学校里还不是买饭票,都是自己带米带菜,有家里住的偏的同学,每周都被背着一袋米来学校,就放自个儿箱子里。
等吃饭前就自己舀米装饭盒里,由小组长们收起来一箩筐抬给食堂的老师傅统一煮。菜也是自个儿带,冷菜就热饭。
不过第二年学校就改革了,统一交钱给食堂,排队吃大锅饭。
学校每周六上午上三节课后放假,放假前还得在广场上按按班集合,校长例行讲话后才解散。
有家长来接的跟家长走,没有的就同一方向的同学一起排队走。高年级的同学领头,边走边唱队歌……
明明看起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儿了,等陈芳圆再次站到校园后,那些记忆一股脑儿全都跳出来,像放电影一样,一帧接一帧的在脑海里闪过,让人鼻头发酸。
陈香圆站在校门口目送她爸离开后,转身拉起陈芳圆的手准备一同回寝室时,却发现对方竟然红了眼眶,似乎在哭。不由软下声音轻轻问她,“芳圆,你怎么了?”
“没怎么。”陈芳圆抬起袖子三两把抹干净眼泪,不好意思的笑笑,“还能怎么,就是不想上学呗。”
她这一提,勾的陈香圆心情也低沉下来,“谁想上啊!我也想回去!”
过了会儿又道:“你说人真是奇怪,寒假在家天天闷得我哟,左盼右盼盼着开学。好不容易开学了吧,又想回家了。刚刚送我爸走的时候,我都想爬上拖拉机跟着他回去了。”
陈芳圆趁着她堂姐说话的功夫,已经迅速调整好心情了。听了她的话不由又想笑她,“你这哪儿是盼上学啊,分明就是放假在家憋坏了,盼着开学找伴儿玩,也就学校才有这么多伴儿!”
“哎,有道理!你说的对!”陈香圆反应过来,“爱上学才是见了鬼了!是个正常人都不爱上学!”
陈芳圆捏捏她的手,“你小声儿点,待会让你爸回来给听见了保管赏你脑门两弹镚儿,这几天在家上的爱心教育课白上了呗!”
小学四年级的课,对陈芳圆来说并不难。小学里也没那些周考月考的,就一次期中考试一个期末考试,其余的就是任课老师们看心情的随堂测。
这些大大小小的考试里,陈芳圆都拿了他们班的第一。本来之前她学习成绩就中等偏上,现在学起来完全就是得心应手,轻松制霸。
这成绩除了头两次让老师们惊讶一番后,后面都见怪不怪了。
后来也不知是哪个老师起的头儿,一到讲试卷的时候,就把陈芳圆拎出来,“这题我都讲多少遍了?你们要是还不懂就去问陈芳圆吧!学学人家,都是坐在同一个教室,你们不能身在曹营心在汉呐!”
尬得陈芳圆当场抠出三室一厅,明明在别人听起来是光荣又骄傲的事儿,陈芳圆却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惹得香圆酸溜溜的她,椅子是烫屁股还是长刺猬了!
不过托老师们的福,陈芳圆在班上人缘也更好了。她愿意给大家讲题,又不小心眼爱计较,在那个女生都爱划小团体的年代,她竟然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