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艾梅的一盘土豆丝还没炒来,陈彩霞三人便匆匆离了场,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也只有魏肖波满脸笑容。
这顿饭吃的是各怀心思,不过陈芳圆心里却舒坦了。
这招好!以后也不用苦rou计了,嘴上便宜就嘴上占,看谁更气!
陈芳圆暗暗高兴着,坐在她身旁的陈香圆小声儿提醒她,“芳圆,你把小姑气走了,你爸待会儿会不会打你啊?”
按以往,幺爹又要骂芳圆不讲礼貌没规矩了。想想之前芳圆和陈小满他妈吵架的时候,幺爹就会训斥芳圆。现在一大家子都在这儿,爷爷nainai也在屋里坐着,芳圆这样说小姑,幺爹他不会又要……
陈芳圆闻言朝她爸看过去,她爸正给大伯二伯斟酒,并没有什么反应。再看看爷爷nainai,两人都皱着眉头,但也未说话。
她爷爷nainai对小姑这个女儿是很宠的。老话说,爷爷nainai疼头孙儿,爹娘疼的是断肠儿,陈彩霞就是她爷爷nainai的断肠儿,上头有三个皮糙rou厚的哥哥顶着,她这个幺儿受尽了爹娘的宠,半点儿不受重男轻女那套旧思想的影响。
所以打小就给惯的娇,不然也不会做出未婚先孕这等子丑事儿了。
“不会。”陈芳圆冲陈香圆摇摇头,“要打要骂也是小姑在前头!”她爷爷nainai既然没说话,就代表他们也觉得陈彩霞今天做的不对。
另一边儿的陈昕超则暗暗地给陈芳圆比了个大拇指。棒!
饭后,她爸也没来找陈芳圆算账,席间上的一场闹剧,就像一阵风一样,飘的影儿都没有。
陈芳圆心里也明白,她爸对陈彩霞也是有意见的,但却碍于情面啥都不能做。但自己不同,她既是小孩子又是晚辈,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退一万步来讲,有错也要先从她小姑算起。
陈芳圆头一次觉得,“她还只是个孩子呀”这话是如此温暖。
正月初二,陈忠文带着陈芳圆去给芳圆她舅拜了年,留着吃了一顿午饭。初三初四又走了几家表亲。
年味儿就慢慢的散了。
农村里正月起码要等到八号以后才开始做事儿,免得出现家里来了客人,主人家却不在的尴尬情况。初五那天,下了一场厚厚的雪,更加杜绝了上山下地的可能性。
于是大人们在家闲的没事儿做,只好把目光投向家里的小孩子:“寒假作业做了没?拿来我检查!”
陈家兄妹三个窝在一个屋子里待着,陈昕超和陈香圆趴在大圆桌上抓耳挠腮,被一旁打毛线的彭兰兰一个指拐给敲了回去,“你们做你们自己的,看芳圆做什么!芳圆脸上写的有字儿啊!赶紧写!”
陈昕超和陈芳圆揉着脑袋委屈,芳圆脸上没字她们脸上有字啊,直愣愣的七个字:她什么时候写的?
玩大家是一起玩的,吃大家一块儿吃的,那芳圆的作业到底是什么时候写完的?检查作业时,他们俩还是个空白片,可芳圆的作业写得满满当当,字迹漂亮卷面整洁。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本来三个人一块儿谁都没写也就没啥,偏偏陈芳圆的作业做完了,于是剩下的两个便被教训了:你们学学芳圆,看看人多自觉,她还是妹妹,你们俩哥哥姐姐怎么做的表率……
头大!
陈昕超读六年级,陈香圆四年级,这样一来,连分工都做不了,作业都没法一块儿抄。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看桌子上的作业,脸上写满了难。就一个上午,喝水都喝了好几次。毫不例外的,又被彭兰兰教育了。
陈香圆一手遮着脸,一手拿着笔装模作样的抖动,偏了头向陈芳圆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惜,对方不知道在专心写什么,压根没瞧见,三翻四次后,只得认命的开始写作业。
专心致志的陈芳圆正在思考人生大事:致富。
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算着帐,自己已经重生了,好好学习确实重要,但就目前的寒假作业来看,最起码小学的课程她不用Cao心。那她不能闲着呀,得利用优势来为家里做点什么。
可不论是小说还是和网上的段子,问起如果能回到从前最应该做的什么,答案都是那么几个:买房,拆迁,彩票。
但对于陈芳圆来说,一点儿都不现实。
农村里的人哪来的钱去买房,又能买哪儿?
就像她爸之前和她算的那样,住农村里每天不上班不干活,最起码地里还有一口吃的,花光积蓄去城里买栋房子,每天头上都悬着一根针,半点儿松懈不下来。不仅人没吃的,房子还和你抢着吃。
第二个,拆迁。他们这条小破沟,山疙瘩里面,交通不便利,未来既不盖高楼也不修高速,压根不用指望。
最后一个就更不靠谱了。彩票哪能说中就中,背好中奖号码更是无稽之谈。
说白了,所有投机取巧走歪路的方法根本不合适。
陈芳圆仔细想了想,她目前所拥有的是什么,一个初中肄业的文化水平,成年人的心智与思考能力,对外面大城市的认知,以及未来十多年社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