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向来太平,一切以北境战事为重。公主不得议政,你如今已违反祖制,便在长乐宫闭宫思过吧”
锦仪被罚在长乐宫禁足,对外界的消息只能从看守长乐宫的侍从那打听而来。忠平侯废寝忘食查阅典籍,果然找到了一笔深山里的藏宝,京都附近已有二州守兵调往北境,好在去的及时,掰回一局,今上大喜,对忠平侯更加倚仗。
随着前线的两军持平的急报和林子安送回的报平安的书信不断传来,原先内心抗拒州县守兵调往北境的众人也开始高呼圣上英明,每每见到忠平侯都舔着脸问候。
一切都好似朝着忠平侯预想中的那样发展,他却觉得有些不安,恰在他准备动手的前夕,忠平侯府阖府被出其不意的押进了天牢,而罪名是教唆太子妃谋害太子。
他们在朝中的爪牙听到消息开始为主子奔走,直呼忠平侯冤枉,让圣上不要凉了老臣之心,今上便遂了他们的愿,特派钦差抄了忠平侯的家,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教唆太子妃的罪名已经成了忠平侯一身罪名里最轻微的一个,没来得及烧掉的书信表明他私通外蛮三王子设计出卖出征北境的林家军、林林总总的账本记着他幕后Cao纵江南税银的始末,他将官营生意赚的银子挪进了吴府,甚至他当秋闱主考时,还卖过试题……
而那几个闹得最凶的爪牙便是秋闱的受惠人,被一并抓进天牢等候处理。
短短几日,朝堂震荡,树倒猢狲散。平日里对忠平侯多为依仗的走狗眼下一声也不敢吭,生怕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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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长乐宫外看守的侍从忽然撤下,锦仪才从半夏口中听闻这件事,她着急忙慌地让半夏替她梳洗赶往东宫,正巧遇上太子妃跪在太子面前磕头求他放过吴家,她额头一片通红,泪眼模糊说出来的话也是语无lun次。
“放过?从何谈起。”太子对她的作为不为所动,只让侍女拉着她,“忠平侯打着国库空虚兵力不足的主意,与外蛮达成割舍北境的共识,想趁着父皇Jing力不济,我又被你下毒的时机把控朝政,这让我如何放过他?”
明明太子说了这般多,太子妃只抓着一条不放,“可我并没有给殿下下毒。”
“你只是没机会而已。”太子挥挥手沉声道,“带下去看着。”
待太子妃被人拖下去,她哭求的声音已然远去,太子揉了揉额角,“还不进来,准备听到什么时候?”
锦仪担忧地询问,“阿兄,你没事吧?”
“无碍,所谓太子妃给我下毒不过是为了栽赃吴家罢了。”太子见锦仪满脸疑惑,便简单同她说了说,吴家一直野心不小暗中谋划,他身上牵着的大臣太多,只好顺着他的计划,将人一网打尽,再根据他所谓寻藏宝的蛛丝马迹查到那些被他贪掉的江南税银在何处。
锦仪听得半懂不懂,只知道一切在父皇和阿兄掌握之中,进而打听自己最关心的事,“既然阿兄和父皇早就知道吴家的谋划,那北境的战事也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太子瞥了她一眼,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期待,“不是,两国早晚会有一战,与其拖着,不如一鼓作气换来百年安宁。”
他拍了怕锦仪的肩,“你莫要忧心,如今敌明我暗,北境已经传来第一封捷报,想来你那驸马很快便要回来了。”
林子安要回来了啊!
锦仪绷着多日的弦忽得一松,又想到驸马早早定下了他,可是如今大半年过去,连婚期都没影,她瘪了瘪嘴,“他还不是驸马呢。”
接下来的日子,宫里的戒备不再那么森严,但姜皇后同锦仪说了许多次,近来不太平,让她好生待在宫里轻易不要到处走,她被所有人保护在一起,能为他们做得事,不过是听话而已。
只不过对于太子妃的处置她仍旧好奇,锦仪按耐不住向姜皇后打听她,“太子妃呢?父皇要怎么处置她?”
姜皇后摇摇头,“这是太子的事,不论太子妃如何,也该由他自己同太子妃做个了断。”
锦仪还想再问问,阿宁姐姐如今和离,太子妃又担上了这样的罪名,阿宁姐姐喝太子还有没有可能,但是刚开了一个话茬,便被姜皇后顶回去,“你有想着别人的功夫,不如把你的嫁衣绣一绣。”
她对女红一窍不通,绣个荷包的阵脚都不平整,姜皇后时常感叹一手绣活后继无人,锦仪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生怕又将那几个被她气走的教养嬷嬷招回来。
好在姜皇后如今心思不在锦仪身上,只求她听话待在长乐宫里。锦仪不再提太子妃,她也不再提绣嫁衣的事。
毕竟刀剑无眼,哪怕第一封捷报已经传来,谁也不能肯定林子安最后能平安归京,只不过对于锦仪而言,提到他,能让她看起来找到主心骨一般。
只是,锦仪的这根主心骨并没有撑多久。
林子安去北境以后,也会时常寄信给她,刚去时写了洋洋洒洒一整篇,怎么都说不完对她的想念,再后来收到信的时间越过越长,字越来越少,不过会让人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