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这东西被人看到也没有关系,她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交给我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放着两样东西,一枚异管部的胸徽,还有一只银制手镯。
陈姨恍然一笑,出声给我解释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两样东西。”
我拿起那枚胸徽看了看:“我记得这个是异管部的,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可以了。这胸徽里的芯片早就注销了,现在只是个摆设而已。至于这只银镯,”她叹了口气,“这不是我们异管部的东西,这是她自己做的武器,我们无权扣下。而且……”
她狡黠地看了看傅泽,又看了看我。
“除了你母亲和你,我想,也没人用得了这东西。”
“……”
我看了眼傅泽。他仍是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
再去看陈姨,她也只是笑了笑,也不再说些什么,转身领着我们离开了这里。
在我们离开之前,她给了我一张自己的名片,只说在首都的时候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帮忙,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看来她真的挺忙的。”
傅泽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我的手快步走回车里。
“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看着他,轻声问道。
他转头盯了我几秒钟,摇摇头,启动了车子。
“没事。”
见他不想说,我也就没继续追问,把盒子打开放在膝上,拿出那只手镯。手镯扁平,前后分别雕着仙鹤与小猪,想来是取自我父亲的名字以及我的属性,周围则刻满云纹,看上去十分Jing美。
只是,我研究了半天,却怎么也没看出来这是个武器。莫不是陈姨在骗我不成?
“这东西不是这么用的。”
傅泽有些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一愣,转头看向他。
刚好遇到红灯停车,他伸手帮我把手镯带上,指了指手镯:“你试试我之前教你的方法。”
我照他说的做,那镯子一阵轻颤,很快便有一根极细的银线从里面钻了出来,落在我的腿上。那银丝不知有多长,都快堆积成一坐小山了,里面却好像还有很长的样子。
傅泽凑过来仔细打量着堆在我腿上半透明的银线,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没想到居然是天蚕丝,你母亲果然是个厉害人物。”
“天蚕丝?为什么这样说?”
他缩回身,继续开车。
“天蚕极其稀少,十年才产一次茧。物以稀为贵,你知道一颗茧抽出来的丝线能卖到多少吗?”
“……多少?”
他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一万?”
“一万?”他笑了,“单溶解加热的费用可都不止一万。”
“那是多少?”
“是一百万。这么贵的东西,你母亲直接弄来了这么多天蚕丝不提,还大手笔的把它当作武器。”
我抿了抿嘴,有些不解:“我母亲她不是这么败……这么大手大脚的人,她选天蚕丝当武器一定是有理由的。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优点啊?”
“天蚕丝透明无色,韧性极强,轻易不会断掉,如果注入念力只会更强,是上佳的武器。不过因为太细,对异能者的控制能力要求也很高。也难怪她要求我用那种办法训练你,原来是等在这里呢。”
那些在空中胡乱飞舞的五颜六色的蔬菜水果,还有阎朗虞颜妍那两张讥笑的脸庞再次浮上眼前,我抽着嘴角问道:“……是我母亲告诉你的那个训练办法?”
“嗯。”他点点头,一点儿没犹豫,“你母亲不仅自己是个天才,还很会教人,不像我师父……”
他说到这儿无奈摇摇头,还想说什么,突然愣住。
我也是一愣。我完全没想到这个词会从他自己的口中蹦出来。阎朗说过,那个人是他的逆鳞,绝对不能提起。
见他脸色愈发不好,我有些手足无措,低头去看怀里的东西,待看到那枚胸微时灵光一闪。
“那个……我母亲留给我这个手镯我还能理解,她给我这个胸徽做什么?难道真的是让我睹物思人吗?”
他从愣怔中回过神,看了我几秒,摇摇头。
“这个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嗯……”
我本就不善言辞,这样一来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得低下头来回捣鼓那枚胸徽,假装在认真研究。
谁知,还真让我看出点什么不对劲来。
缠在树上的那只龙的右眼,颜色似乎比左边要黯淡一些。
我把胸徽拿近了些,又放在光强一些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遍。
颜色确实比左边要暗。难道是工艺的问题?不对。赵姨说每枚胸徽都是定制的,这种代表面子的物件,所有材料肯定都是要经过仔细筛选检查的。
如果不是制作的问题……那么,很有可能是我母亲自己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