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傅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见我们还在路上,脸色有些不好看。
阎朗往方向盘上一趴,似是十分感慨。
“第一天就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吗?”
傅泽冷冷一笑。“看来,首座完全没有想要替我们隐藏行踪的意思。”
“情理之中,一开始他就不情不愿的,毕竟要不是方丈的要求,他才不会找上我们。”
“……你在寺中还有认识的人吗?”
阎朗苦笑一声:“除了慧知,其他认识的人大都走了。”
傅泽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堵车是一件极其消磨人Jing气神的事,不论是对司机还是对乘客。这辆车上估计除了睡得不知今何昔的阿左,没人心里舒坦。
我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周棠,你知道为什么这座山叫光明山,而寺却叫大光明寺吗?”
我茫然抬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后视镜中的那双眼睛。
人在被打断思绪的时候,是会卡壳的。蒙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
“呃……因为这里信奉大乘佛教?”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再想想?”
我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我不了解佛教,实在是猜不出来。
“这是因为这里的建寺历史。”
傅泽瞥了阎朗一眼,扬起下巴朝前面点了点,示意他跟上车队。
“建寺历史?”
“对。在建寺以前,这里并没有什么寺院。后来有一个叫觉真的高僧云游到此处,发现此地风水极好,便在这里建了一座寺院。
“他在圆寂前一年,在这座山里发现了一个秘密。回来后,他将此事写入他自己的手记中,并将寺院的名字改成了大光明寺。”
原来是这样。
“那……这个事情,与我们这次来找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阎朗刚往前挪了一米又停了下来,啧了一声,“我们这次要找的东西,就是那本手记。觉真大师在圆寂前,将他的手记藏了起来,只将线索告诉了他的师弟,并要求他只能在圆寂前将此事告知接任的僧人。”
公路上拥堵不堪,前方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好像是撞车了。
昨天阎朗在电话里曾说过方丈怕我们惹到集团的人,刚才他们又说什么下马威,行踪被暴露的事。难道……
“集团的人是不是也在找这本手记?他们也想找到那个秘密,对不对?”
傅泽回头看了我一眼:“不错。”
“那我们还来得及吗?”
他翘了下嘴角,说:“放心吧,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又怎么会找这么多人来给我们添点堵?”
“这倒也是……”
也不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为了一条项链就能杀灭口的组织,在这个秘密面前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呢?
想到我父母颈上的伤口,以及柳莹空洞的双眼,一股寒意从我心底升起。
车队走走停停,我们终于在中午的时候抵达了目的地。
阿左还在后座睡得死死的,一路上愣是没醒过一次。傅泽晃了她半天,她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一条缝,被他拉下车的时候眼睛还半眯着,显然还没睡醒。
然后,早上才跟我说过“她的起床气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个时候最好别招惹她”的那个人,抬手,落下,像抖鸡毛掸子那样胡噜胡噜胡噜……扬长而去,留下顶着一头鸡窝的阿左。
她的脸明显耷拉了下来,周身气压骤降。
傅泽捏了下额角,怒吼道:“阎,朗!还没被折腾够是不是!”
话音刚落,一块石子从擦过我的脸颊,直奔阎朗。
傅泽迅速挡在她眼前,压着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们之前说好不可以丢东西的,对不对?好了,别气了。”
我呆呆看着身侧这两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那块时速几乎比得上子弹的石头,是阿左扔的?
“周棠?周棠?”
我猛地回神,傅泽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正皱眉看着我。
“你怎么了?”
“没……没事,你叫我做什么?”
“你带梳子没有?她的包被阿朗拿着呢。”
“噢,有的,你等我一下。”
我压下慌乱,翻出梳子递给他。
他打量了下我的脸色,没再说什么,接过梳子给阿左整理头发。刚才那么一闹,阿左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
整理完头发,我们便朝着山门的方向走去。
这座寺院位于半山腰上,从停车场出来后,要爬过一段很长的阶梯,才能到达山门。阎朗早就到了,此刻正和一个和尚交谈着,那人穿着一身黄色的僧服,个子同他一般高,比他瘦一些,不过背挺的很直,似一棵笔挺的松树。
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