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死了吗!”
林宗道根本不认为穆戡还有什么翻身的余地,老神在在地向门口看去。
等看清那群灰头土脸被押上来的人之后失声叫了出来。
“林相见到人为何如此惊惶,莫不是坏事做多了怕冤魂索命?”
“穆戡你休要血口喷人!”
“看来林相是不准备认了?”
“认什么?我有什么好认的?!你带这群人上殿有何意图?”
穆戡不再与他废话。
“袁浩。”
袁浩立时从那群犯人里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人,押到前面。
“秉皇上,此人乃叫何三儿,原是京城郊外何家庄人士,十三岁入了相府打杂,一路坐上了管事之位。后来开始在全国经营买卖人口的勾当,扰乱纲常,害得民不聊生,罪大恶极。”
“如此说来,又与我何干?我府上的下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莫不是犯过的罪都得怪到老夫头上来?”林宗道脸色Yin沉,极力推脱与这群人的关系。
“林相啊!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你说过会救我的啊!林相!”
“放肆!大殿之上怎能容许你等刁民胡言乱语!左桓!”
袁浩早有准备,带人挡住御林军的汹汹来势。
“既然林相容不得他们说,便由本王来说吧。”
穆戡面上无喜无怒,清冷孤傲地立于大殿之上。
熊莲看着他的背影蓦然觉得异常威武高大,守护着他,守护着百姓,也守护着疆土。
他从未见过穆戡上战场的样子,甚至不曾见过他真正动武是什么模样,就在这一刻他清晰见识到了他的气魄,比他自己、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英勇。
穆戡是让他心悦诚服的人,也是他唯一喜欢的人。
他对穆戡的好上了瘾,情毒噬骨,他想一直跟着他,就算看着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也无妨。
“五月前朝廷颁布新规,取缔了大量的人口买卖的黑作坊,何三儿之流便首当其冲,沦为了阶下囚。”
“哦?既然沦为阶下囚又怎会在彦王你的手上。”
“林相勿急,本王还没说完。”
林宗道奈不得他何,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些人与朝廷官员互相勾结,里面弯弯绕绕盘根错节,便是被抓进了牢里,背后的保护伞却没倒,依旧有一线生机,甚为张狂。”
“哪知道,那背后之人为与自己划清界限下了狠手。先是流放到八千里之外的肃阳,接着又买通押送的衙役一路上在饭食里下慢毒,制造水土不服的假象,就算死在路上也无人知晓是林相你做的!”
“哼,简直不知所谓!穆戡你不仅知法犯法还胡乱妄言,污蔑朝廷命官!皇上,臣恳请立刻将彦王押送收监,勿再浪费时间听他的虚言。
“王武你说。”
被穆戡点到的人被袁浩推了出来,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小人原本是京城顺天府的衙役一名,负责押送人贩去肃阳流放。说来惭愧,这是个肥差,平时收点犯人送的好处,养家糊口也是够了。没想到这次却大赚了一笔,我与通行的张狗子一个人五百两雪花纹银。左右不过是一群流放的犯人,杀了就杀了。没想到贪念一起,走上的却是一条黄泉路啊!如今张狗子已经死在城外,我侥幸跌下了崖,挂在树上,逃过了一劫。”
“收买你的到底是何人?”
“是林府的管家!”
“胡言!胡言!穆戡你到底哪里找来的这些人在皇上面前唱大戏!”
李珏这时出来认领:“王武和张狗子却为我顺天府在职衙役,愿应该上月中旬就回来述职,到如今却一直失联在外,搜寻无果。”
穆戡冷笑一声接着问:“王武你可有什么证据?”
“有的有的,我和张狗子怕那人事后不认账,便留了那人喝酒。酒过三巡,那人醉了,就拿出相府印章给我们炫耀,我们也趁机诓他拟了个字据,签字盖章。”
袁浩双手递上那封字据。
穆戡抖开讽刺地看了两眼:“久闻林府管家林静和也是个落地的举人,虽文章普通,一首好字却是闻名遐迩,有堪比颜张之誉。不如林相看看是不是真迹?”
林宗道甩开他递过来的手,眼刀若是能杀人早就把穆戡千刀万剐了。
“皇上,“林宗道顿时老泪纵横,以袖掩面摸起了眼泪,“这些下人背着我做出这等丑事,实属臣御下不力啊,可老臣从不会做危害国家危害社稷一事啊!”
穆湛原本也是听得云里雾里。这时候更加头疼起来。
穆戡正要开口,却被一直隐形的严黎抢了先。
“彦王与林相各执一次,说到天黑怕都是解决不了。依臣来看此时并没有那么复杂。”
穆湛找到了救星,赶紧道:“太傅,快说来听听。”
“彦王豢养熊奴一事确有违法纪,按律当斩。只是念在王爷为我朝鞠躬尽瘁,又战功赫赫,当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