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战,更看到了穆建铮浑身是血。虽然心疼得紧,却不提穆建铮的伤势,只是称赞。
除了穆建铮、葛静敷和吴悠,剩余的铁奴等人与穆砺琛皆是旧日仇人,此时见穆砺琛突然出现,穆建铮自然又依赖地喊出“爹”来,心中都是一震。眼见穆砺琛又来帮助他们,更是矛盾不已。
穆建铮对着父亲微微一笑,下一瞬,身体便软了下去。
铁奴眼神一晃,左手微伸正要去扶,然而穆建铮已斜倒在穆砺琛怀里,被穆砺琛长臂一揽,用力抱住。
铁奴目光一转,掩去心中的不悦,打量着一身shi淋淋的穆砺琛,不知他如何进得宫中。满心疑问,但一来看出穆砺琛是来帮忙,二来不知穆砺琛会如何回答,又是否对自己有利,干脆便抿唇不言。
穆砺琛好似没有考虑太多,自然而然地便与站到了铁奴身前,左手抱着穆建铮,右手一探便抓住戈布砍来的刀背。一夺之下竟未能抢过,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对手。
难怪有铁奴在,仍旧打得如此艰难,蛮族这些年竟是又出了不少高手。
用力向外一推,穆砺琛将戈布连人带刀推了出去,懒洋洋地说道:“我劝你们趁着他们人少不能将你们怎样,赶紧逃走。宫门外的禁卫军已经被困住,等宫中的侍卫大队赶过来,你们便逃不了了。”
“此人向来伶牙俐齿,无需理会!”澜山继续攻击挡在铁奴身前的铁贲,说道。
“杀了便是。”戈布重新跨步上前,对付穆砺琛。
“如果你们在宫外的禁卫军当真反水,我又是如何进了这里!”穆砺琛倒是不争辩,只是悠悠问道。
言下之意,自然是禁卫军没有严防宫门,更未将穆砺琛视为敌人,所以将他放了进来。
“连你这样的人物都使出了攻心计,可见,你确实拿宫外的禁卫军没有办法了。”澜山打量一眼穆砺琛的装束,避开他出现的原因,冷笑着揭穿了穆砺琛的伪装。
穆砺琛的言辞确为攻心,他能及时出现在这里,只因他儿时便生活在这里,对这里太过熟悉,是以,他是仗着极佳的水性,长时间闭气,冒死从后宫的那座人工湖的水渠里潜游进来的!
而如此冒险进入王宫,乃是由于今日赶到曙城后听说穆建铮只身进宫,担心铁奴伤害他。
见澜山不上当,他也不急,只是胜券在握般对剩余的反叛侍卫说道:“你们的澜山大将军已经穷途末路,只有以死相拼,但你们不同。只要你们出了曙城,回到朔北,茫茫草原,铁奴再厉害,也抓不到你们。”
“闭嘴!”一个侍卫斥道。
“勇气可嘉,只是太蠢。”穆砺琛摇摇头,一副为之惋惜的表情,嗤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没人告诉过你们吧。穆砺琛听说过没有,你们的国君王后都曾是我手下败将。有我在,你们在这里不过是浪费宝贵的逃命机会罢了。待会儿宫中侍卫赶到,你们便将彻底失去机会。”
这话极度嚣张,语气更不可一世。
铁奴、铁鉴、铁贲等一干荼芺人脸色都是一变,却也知道,这个时候穆砺琛抬出身份不是为了羞辱他们,而是为了震慑澜山和戈布等人。
且穆砺琛行事本就乖张,铁奴等人听着他不知真假地与现在的敌人胡扯,只能一言不发。
这里的侍卫年纪不大,不少人只听说过穆砺琛的厉害,却从未亲眼见过。现在与他交手,确实能感受到他身上难以匹敌的力量,加之穆砺琛出现得实在诡异,不免被他说动,对宫外禁卫军生出一点怀疑。
只这一点分心,便足够给铁奴等人喘息的机会,继续支撑。
“一派胡言!”澜山断喝一声,舍了铁贲,与戈布一起来对付穆砺琛。
穆砺琛毫不畏惧,一边护着穆建铮的周全,一边与澜山和戈布纠缠,竟然将他们二人牢牢牵制住。
“快!救驾!”
远处传来巨大而急促的脚步声,卫士令振臂一挥,从外庭赶来的三百侍卫军终于出现。
其中几个冲得极快,铁定驰的神色一松,刚刚舒了一口气,那几个人到了近前,在葛静敷突然冒出的“小心”两个警惕音下,竟乱刀齐下,将离得他们最近的吴悠和铁定驰砍成重伤。
若不是葛静敷发现对方的目光集中在吴悠和铁定驰身上,也不会在疑心之下出声提醒。因这一声,吴悠和铁定驰总算逃过一死,却是重伤难支瘫倒在地。
而另一面,卫士令却不幸被其队伍中的两个侍卫砍中背心和脖颈,眼见是活不成了!
近一半侍卫突然自衣襟中扯出一块黄布挂在胸前,与其他人形成明显的区分。
“小心,还有叛徒!”葛静敷再次提醒。
铁贲见儿子重伤,更是暴怒大吼,年近五旬却老当益壮,将身边三个敌人一鼓作气砍伤!
此时,穆砺琛、铁奴、铁鉴、铁贲和葛静敷五人保护着受伤的穆建铮、吴悠和铁定驰,与澜山、戈布及他们的十几个帮手继续鏖战,而卫士令带来的三百人则分成两个队伍混战,看上去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