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以推荐,我一定尽力拉拢。”
“不怕我推荐的是我的心腹?”
“当他们亲眼看到我的所作所为后,一定会打消他们对我的偏见。”傅柔自信地说道。
“你一个人,怕是不行。”穆砺琛撇撇嘴。
“加上你和璋儿,便是三个。若是方将军可以推荐,算你半个。”傅柔莞尔一笑,对方是时说道。
方是时看着傅柔的笑容,突然有种时间倒退十年的错觉。那个时候,傅柔青春少艾,俏皮机灵,时常会露出这种自信又坦诚的笑容。
“璋儿只是商队的当家人。”穆砺琛淡淡地说道,对傅柔拖沈弄璋下水有些不满。
“怎么,怕她超过你?”傅柔却不退让,更有些挑衅。
“穆砺琛,我以为你有多开明,原来不过如此。”傅柔讥诮道,“璋儿是第一个在聿国开商铺的外国女子,你穆国第一人。”
穆砺琛一懔,没有说话。
虽然他认了沈弄璋的作为和成绩,但听到傅柔想要将她也拖进政治争斗中,便立即排斥,不是怕她超越自己,而是怕她不谙这种激烈的勾心斗角而遇到危险。
“若有机会,在你和璋儿之间,我更愿意选择理智平和的璋儿。这事与性别无关,我只是不想她太过Cao心。”穆砺琛坦言。
“璋儿志不在此,我们都知道。但她仍旧是我最信任的妹妹,自然对我有助力。”傅柔也坦诚说道。
“穆砺琛,你不会真要帮她吧?”方是时听出穆砺琛的言外之意。
“为什么不可以。”穆砺琛笑道,“如果没有璋儿,你会知道烁河滩的金子么?你会放弃封锁祥河河道,开放关卡么?没有这些,你怎么积累起义的粮草辎重?”
方是时再一次无言以对。
穆砺琛对于国属,对于身份,早已放下。
早在石盆山,沈弄璋对他坦然表示了她的选择,他便已经有了觉悟,更有了决定。不论穆国是否能挺过这场磨难,他只以穆氏子孙的身份尽这一次责任。
曙城城破那夜,当他看到沈弄璋临盆在即,还在与蛮人厮杀,自己作为她的丈夫,却完全没有做到丈夫的本分,甚至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失责!
他已为穆国尽忠,剩下的,是要用全部生命保护他的家人,再没有任何事比沈弄璋和他们的孩子更重要!
接过名录,穆砺琛看向方是时,问道:“方将军,可有想写的名字?”
方是时沉默地看着那张名录,良久无言……
是夜,方是时被发现出现在翰章商铺,正欲伺机刺杀荼芺恪尊傅柔与她的义妹沈弄璋,却被荼芺士兵发现并包围。
方是时誓死不降,血战至死!
八月二十,方是时军在盛州升县迎来了穷追不舍的铁奴大军,全军激烈搏杀,鏖战两日一夜,荼芺两万大军损失过半,而方是时军全军覆没!
八月二十八,桐州油王王岳鹤与安州麻衣商队当家人麻万缕停止为肖长山的义军继续供应粮草,并设圈套活捉了肖长山和罗重,递解入曙城。
八月三十,关门山山匪退出宏穆关,返回山上,葛静敷带兵进驻宏穆关。不仅没有伤害关门山山匪分毫,还为被破坏了家园的渔民重新修葺房屋,鼓励他们继续返回原住地生活。
至此,自穆国天祺二十年七月方是时率宏穆关士兵哗变起义,攻占邛州,到穆国成业元年八月底,历经九年,几乎占领了整个穆国的义军彻底瓦解溃败。
穆国被荼芺大部吞并,灭亡!
十月初一,铁奴在曙城王宫称王,国号拓,年号阜康。
铁奴接受傅柔的建议,以北国人治北国人,是以沿袭穆国官职,设丞相二人,荼芺大部一人,名铁鉴。北国人一人,名葛静敷。
设御史大夫二人,荼芺大部一人,北国人由吴悠担任,且兼任拓国奉常。
武将全部都是这次大战的有功绩者,无北国人。
被扣押在都城的诸多文官在交出了半数财产,将家小全部接入曙城居住后,不仅保住了性命,更保住了官职。
吴悠以穆语宣读新君第一条政令:拓国国土分成一部九州。荼芺大部所在区域自成一部,保留旧国原有州县辖属区域不动——桐州改称木桐州,铜州改称金桐州——百姓仍旧是普通百姓,不落奴籍,沿袭旧国管制之法。
第二条:因大战而损失家财粮食的百姓,每户每月赈济三斗粮食,至明年开春。
第三条: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可上报土地亩数领取肥料。三年免赋税。
另有一条法令:在王宫外宫门处设鉴鼓一面,若百姓遭遇到拓军的欺辱,可直接到宫门前击鼓告状,有冤必伸。
之所以颁布这样的法令,是铁奴为了约束荼芺军之中一些人仗势欺人,避免曙城被破那日穆国百姓及妇女继续遭受欺凌。
有北国人在王廷之中担任高官,各州县治理百姓的又是北国人,惶惶人心终于慢慢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