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怀里沉睡的姑娘,朝着御乾宫的方向不疾不徐稳步走去。
清滟的光华浮盈在云姒的脸上,雪肤凝脂,柔颜静谧清甜,仿佛刚才那场担心受恐,只是一个梦境。
熟悉的清冽气息侵入鼻尖,云姒自昏沉中幽幽转醒,入眼,便是那人轮廓分明的侧颜,浅薄的唇形。
一情一景,倒是和前世对上了。
云姒虚哑着嗓音,低喃自语:“我是不是……又死了……”
闻声,齐璟顿住脚步,低头凝望她,含笑温言:“醒了?”
云姒羽睫微动,情不自禁探出手去,指尖微凉,轻轻抚过他的薄唇,恍惚的眸色似是梦未醒。
她眼底弥漫迷离笑意:“上辈死的时候……也是你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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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
云姒羽睫微动,情不自禁探出手去, 指尖微凉, 轻轻抚过他的薄唇,恍惚的眸色似是梦未醒。
她眼底浮漫迷离笑意:“上辈子死的时候……也是你这么抱着我……”
云间月盈, 月辉下,她的眸, 如星流漾,半敛着, 又似覆了层迷雾。
落在他唇瓣的指腹温软, 一抚一按, 像是触碰在他心上,齐璟容色一柔, 轻轻嘬了下,那么温情。
“胡言, ”他眼底是温沉的暖, 语色是浅浅的笑:“有我在, 不会有事。”
凝着他含笑的薄唇, 云姒只觉得似梦轻花,愣神间, 伸手缓缓搂上了他的脖颈。
枕在他的颈窝,云姒合了合眼,双唇微动,带着倦意自语:“可你那时没有救我……但我知道的,江山为重, 你是不得已……”
声音渐弱,那毒已解,虽不至于殒命,却是颇损气神,蹭着他的气息,不知不觉,云姒又入了眠。
她说的话,字眼里都是他听不明白的怪异,齐璟低眸,看着她沉睡的玉容,静思半晌,当她是意识错乱,暂未多想,先抬步将人带回了养心殿。
熟悉的安神香幽幽缭绕,养心殿内一片温静。
淡淡夜色漾入宫帷间,映下浅柔光影。
齐璟换了身干净的软袍,无声坐到床榻边,低眸静凝着床上那阖目沉眠的女子,容颜柔美似雪。
他动作极轻,将她不知何时探出被衾的手慢慢放回被下,而后倚在床边。
指尖修长,温柔拂过她额鬓微乱的发丝,目光落在她的脸庞,齐璟反复想着她那句“江山为重”。
居其位,谋其政,尽其责,自他登基以来,权衡天下利弊,注定是要舍弃些什么,一国之君,又岂能为一己私情,将江山百姓送入火海。
站在最高的地方,做着万人瞩目的事,曾经,他确实,万事以江山为重。
但从金銮殿她求情那刻起,三年后的再次相逢,冥冥之中,仿佛天地乾坤都在发生着变转。
纵然,他有千百种方式保她,却一定要将她留在身边才放心。
纵然,他有最为稳妥的办法,解决侯府,赫连岐,还有太后,只是时间的问题,但她一受到伤害,他自恃的理性便瞬息消散。
为她铤而走险,为她赌上所有筹码,皆心甘愿之。
四下幽然宁静。
齐璟靠在床边,借着微光,细凝她透白的脸蛋,用自己温柔的指腹,轻轻抚过。
长夜一夕,在如烟如水的均匀呼吸里悄声揭过。
云姒醒来时,暗色稍褪,天边渐破鱼白肚。
她睁开眼,稍偏了偏头,便看见那人闭目靠着,似乎就这般在她身边倚坐了一整夜。
怔愣片刻,从沉沉的睡梦中缓过思绪,云姒慢慢撑起身子。
动静不大,但她一动,边上浅眠的那人立刻就醒了。
见她吃力地想要坐起,齐璟即刻伸了臂过去,扶她靠到自己怀里,将她凌散贴在脸颊的发丝轻轻撩开,低头温语:“怎么不睡了,渴了?还是饿了?”
昨夜那么折腾了番,云姒一时间使不上力,只虚软伏在他的胸膛上。
她轻摇了下头,稍顿一息,动了动浅白的唇,声音轻飘飘的:“你怎么不躺着呀……”
一瞬后,又喃喃了句:“床够大的……”
这样坐一夜怎么睡得好。
闻言,齐璟淡淡地笑:“不累。”静默一会儿,低声唤她:“姒儿。”
听得他温沉的语调,云姒微微仰起下巴,抬眸去看他,而他正好低头望来,和他深邃也幽柔的眼瞳一触及,心间忽然就泛开了暖意。
声音低低软软,云姒轻声回应:“陛下……”
伸手覆住她搭在锦衾上的柔荑,握进自己掌心,齐璟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还有不舒服吗?”
听他温然柔声,云姒不禁弯了唇角,慢慢靠回他怀里:“好多了。”
紫纱舞裳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