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的过着,陈舒不太明白姑父的所作所为出于何意,但隐约感觉到姑父掩藏于老实外表下的虚伪。总是和陈舒有些似有若无的肌肤接触。
慢慢的陈舒发现姑父总是想与母亲单独相处。感到隐隐的不安,甚至有些反感。在母亲的只言片语中陈舒得知他对叶晚秋有超过对弟妹之外的关怀。
“你姑父他不是个好人”叶晚秋恶狠狠地说,这话陈舒一辈子也忘不了。
没人会在帮助自己弟妹搬家后却想得到金钱以外的补偿。而她的姑父却做了,他强睡了叶晚秋,明目张胆又小心翼翼掩藏他那颗肮脏的心。
可叶晚秋是什么人啊,是奉行鱼死网破的人,她闹,陈舒的姑姑也是个人Jing,怎么可能承认来扫自己的脸。两人就杠,杠到两家关系破裂,杠到陈舒的爷爷nainai里外不是人,杠到陈路明没脸见人,气出了病,这事才算完。
陈舒升了高中,去教务处送名单
刚出门,被人一把勒住脖子
“是你?”
何慕的眉毛一挑,一手揽过陈舒的脖子,“好久不见啊,”
陈舒下意识去推开他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带着她到处皮的小屁孩,
陈舒的吃惊都写在了脸上“何慕?你怎么回来了?”
“害,这不是快高考了嘛,得回户口所在地。怎么着?这么多年不见,想不想我?”
何慕一脸谄媚的笑,“还是这个小个儿”,说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都没rou。
陈舒恼怒,抬头看着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孩,一点也不像小时候一挨打就往他身后钻的小屁孩,男孩的五官长开了许多,头发堪堪遮住了眼睛,仍是小麦色的皮肤,好看的眸子弯成弧度,和记忆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屁孩儿重叠。
更早一些的时候,陈舒才十岁
打工热盛行,陈舒的nainai患了ru腺癌,大笔的医疗费用,陈舒的母亲搭上末班车,来到陌生的城市为那个不堪重负的家庭谋取一点生活的希望。
好在nainai的病情在经历数次化疗中好转,年幼的陈舒多年后仍然记得一辈子温吞吞的nainai化疗时候的倔强,一张铺满皱纹的脸上泪水划过,手掌在病床边拍得哐哐作响,“求你们了,别再让我化疗了,除非你们是想让我死……”
十岁的陈舒不懂nainai究竟是受不住病痛的折磨,还是对高额的医疗费用有所介怀,那时候没有慈善捐款,没有完善的医疗保障制度,陈舒第一次在大人的只言片语中,亲戚一提到借钱突变的脸色中是懂非懂的知道了金钱的重要性。
在某个阳光温暖的周末,十来岁的陈舒有些费力地将轮椅推到洒下星星光点的树下,nainai一言不发,只是握着陈舒的手。
良久,“夏天来了啊,你妈还好吗,你去看看她吧”
“嗯,我暑假就过去”
“舒舒,我头发太长了,扎着脖子不舒服,你给我剪剪吧……”
nainai还说了什么,陈舒已经记不清了,阳光洒在她的肩头。一剪一剪的剪断或着银丝的头发,一下一下,对未来的美好期待一同剪碎在阳光里。
陈舒暑假期间如约来到母亲的身边,也是这短暂的两个月结识了小一岁的邻居何慕,何幕聪明,比同龄的孩子读书早,个子不大却是个孩子王,陈舒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公交站,
电话亭中一个穿着喇叭裤的年轻女性嘀嘀咕咕的打着电话,应是在向丈夫抱怨生活的不如意,时不时情绪激动的跺脚,一排排自行车杂乱的摆放在马路边,一个贼眉贼眼的男人,猛的抓住一辆看起来较新的自行车,推着自行车狂奔
“小偷,抓小偷,快冲啊,小偷……”,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小男孩,一手反手压着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奥特曼书包,指着推着那高大男人,一群小孩听到“大哥”发号施令,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迈着小而快速的步子冲了过去。
小孩跑起来发了狠,像在电视中看到的运动健将一样,双手握拳在胸前,一摇一摇的,咬着牙往前冲,年级较小的孩子因为快速奔跑,裤子有些松动,两只手提住,一窝蜂的跑过去。
陈舒愣在原地,那女人在原地大哭
周围的人报了警,小偷跑了,那群培训班的小屁孩也应为公交车的到来和追不上身形高大的男人无功而返。
陈舒看着比自己还矮的小孩蹦蹦跳跳的上了车,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可能是对危险的未知吧。
那男孩倒是一脸淡然,神采奕奕的脸上两个梨涡挂在嘴角,和那群闹腾的男孩又疯作一团,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陈舒回到家中,母亲让她把一大筐葡萄给邻居送去,陈舒走进领居家,那是一家摄影店,下午见过的小孩正坐在椅子上有板有眼的画着画。
时而嘴唇轻抿,时而撑开身子隔着一段距离看自己的画。
“阿姨,我妈让我送点水果过来”陈舒小声道
厨房的阿姨甩了甩手上的水,热络的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