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健当时说等她毕业,搞得她毕业典礼的时候一面高兴地和同学朋友合照,一面暗暗期待他会在毕业典礼上求婚。结果这人偏不走寻常路,毕业典礼上无比自然地给她拍照合影,却在佛罗lun萨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园里向她求了婚。
从意大利回国的航班上,宋晓一直没闭眼,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像是怕手上的戒指凭空消失了。
机舱内的灯已经熄了,程健给她盖好毯子:“还不困,看来昨晚睡得不够晚。”
宋晓白他一眼,他还好意思说?
昨天答应了求婚以后,他回到酒店就压着她翻来覆去的做了一通,哄着她喊了不知道多少遍“老公”,直到深夜才鸣金收兵。宋晓怀疑,要不是第二天要早起赶飞机,他大概还能折腾得再晚一点。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他的肩上,顺势抱住他的手臂。程健稍抬手腕,把她的左手攥进他的掌心里。
大概是因为机舱内昏暗静谧的环境,抑或是因为他的体温太过令人安心,靠了一会儿,宋晓就开始昏昏欲睡。她闭上眼,手指挠了挠程健的掌心,小声说:“老公晚安。”
她听到身边的人轻笑了一下,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他的声音很轻:“老婆晚安。”
回国好几天过去了,双方父母却没有时间聚在一起聊聊两个孩子的婚姻大事。
因为有另一桩喜事,程远要办婚礼了。
宋晓之前去程家吃饭时见过程远的女友肖荔。她和程远是在工作中认识的,一开始两人还是剑拔弩张的竞争关系,后来不知怎么的,一来二去就对上眼了。交往了两年,最终决定走入婚姻的殿堂。
程健提议要不要顺便把他们俩的订婚仪式也办了,被宋晓一口回绝:“那是阿远哥和荔荔姐的大日子,主角是他们俩,我们争什么风头。”
见他有些失望,宋晓又哄道:“订婚仪式什么的不是必须的呀,我人都在这了,你难道还怕我跑了?”
说着,还往他怀里蹭了蹭,撒娇的样子像极了维他。
他老妈都说了没关系,她还顾虑这么多。程健还是不爽,俯身吻住她,舌头伸进她的口中搅弄,直到把她吻得呼吸不畅,才堪堪放过她。
宋晓趴在他怀里平复着呼吸,程健揽着她细瘦的肩膀,手指拨弄她的头发:“我们跟爸妈说一下,先去把证领了吧。”
宋晓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应道:“好。”
从民政局里出来,宋晓将手里的两本结婚证放在一起,笑得眼眉弯弯:“我有小红本了。”
程健拿出手机,对着身边拿着结婚证笑得娇俏的人儿拍了一张照。
宋晓听到相机自带的“咔嚓”音效,问他:“你干嘛拍我呀?按照惯例应该把两本证放在一起拍,然后再发个朋友圈什么的,宣布一下本人已婚的消息。”
“你说得对。”程健拿过两本结婚证,以湛蓝的天空作为背景,拍了一张照。
那天宋晓的朋友圈只发了程健拍的那张两本结婚证在天空下的照片,而程健则把一开始拍的她拿着小红本的侧脸照一并发了出去。
两人都没有配文。
倒不是没话说,而是觉得没必要发什么矫情的文字,能分享一下他们的幸福就好了。
两人的婚期定在第二年的初春,关乐予来给宋晓当伴娘,伴郎则请了陈宇晨。
在新娘休息室里,关乐予仔细地把宋晓婚纱的裙摆整理好,才坐下来陪她说话。
“乐乐,我想喝水。”宋晓说。
关乐予无奈地说:“你刚才已经喝了一整瓶矿泉水了,再喝你等会就得穿着婚纱上厕所了。”
宋晓垂下眼:“可是我紧张啊。”
关乐予拉着她皙白的手,给她转移注意力:“你的手这么白,等会换上喜服时戴那只镯子一定好看的很。”
一旁梳妆台上的的盒子里放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据说这镯子本是一对,而另一只现在正戴在程家大儿媳的手上。
宋晓问:“你呢?你和陈宇晨不是也在准备结婚了吗?”
关乐予眨眨眼,露出带着憧憬的笑:“是啊,在准备了。”
“乐乐,”宋晓突然有点想哭,倾身抱住了好友,“我们都要幸福。”
关乐予拍拍她的肩:“那可不,程健要是对你不好,尽管来找我,姐妹帮你出头。”
宋晓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也是。”
关乐予见她眼里泛起了水汽,手忙脚乱地给她找纸巾,轻轻吸走眼底的shi意:“你可不能哭,哭花了妆耽误了时间,程健得找我算账。”
“你这么怂,还说帮我出头。”
“那得看场合,”关乐予笑着说,“我们新娘子这么美,可不能哭成花脸猫。”
程健跟婚礼策划最后确认了一遍细节,在造型师的帮助下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装,走进了布满鲜花和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