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乌鸦落下。
梅露露望着搁浅之海哭泣的时候,母亲降临到了她的身边。
别哭,我的孩子。我将给予你一个礼物,它能带着你渡过这片让万物坠落的海域。
从母神的掌心生出一只鸟儿,拍打着翅膀,围绕着梅露露。
可是母亲,它那么小。
鸟儿飞舞着翅膀,变得越来越大。它载着梅露露,终于飞过了那片永远只允许坠落的海。
莘月合上了书本,帮珍珍铺上了被子。可刚听完故事的小姑娘还有些意犹未尽。
“母亲,那是什么鸟呀?为什么能够飞过搁浅之海呢?”珍珍眨了眨眼。
“是比翼。传说中能够穿越繁星的鸟。”
“比翼。”珍珍笑了,她听君父说过这种鸟。珍珍伸出手,摸了摸莘月的脖颈:“母亲的这里,也画着比翼呢。”
“是的。”莘月摸了摸珍珍微笑的脸蛋。
“那么,母亲也有想要飞渡的搁浅之海么?”珍珍有些不明白。
“是啊。”莘月低下身去,额头与珍珍的紧接着,她轻轻说道:“有一天,妈妈一定会做到的。”
“不过这是妈妈和珍珍的秘密。”莘月点点珍珍的小鼻尖。
“哦,秘密。”珍珍微眯了眼睛,为了她与妈妈共同的秘密有些小兴奋。
“在此之前,珍珍要好好睡觉,帮妈妈保守住这个秘密。”
“好。”珍珍立马闭上眼睛,脸上还带着微笑。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晚安,珍珍。”
“晚安,妈妈。珍珍睡着啦。”
宫殿的灯,总是亮到很晚才熄灭。那从窗棂间倾泻而下的光芒,却无法照亮逐月。每日,他总在不远处等待,却从未等到莘月的召唤。
自从那日之后,自己与莘月之间,又仿佛立上了一堵墙。
自己也是努力过的。逐月这样想着。他并不是没有尝试着去接近莘月,但每当这时,莘月的那双眼睛……里面毫无情绪的样子,总是让自己忍不住逃避。
但是没关系的……再过几天,就是他和莘月的婚礼了。等到那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逐月看着那明亮的灯光,似乎能瞧见里面伏案工作的人。
最终,他还是离去了。他想自己不应该太过急迫。再漫长的时间他也走过来了,偏偏这几日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感。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综合症?
他最近也是忙的,除了要筹办婚礼,还要处理岛外的事宜。无论如何,在婚礼之前,一切暗中的sao动都不能转化为明面的冲突。那些蚂蚱愿意再蹦哒一下也无妨,逐月这样想着,打算将月神宫的权限再开放一部分。他完全不怕那些岛外的客人能够破解月神宫的秘密。不过是十几日,他们最终,什么也带不走……
陈赛自从那日碰见了木樨,这几日一直想再次遇见,可木樨始终不见踪影。这日,他恰好和成萧在外散步,却又碰见了木樨——以及一位熟人。
“缇娜。”陈赛看着这位在自己手中逃脱的月神宫教员。当初和她一起的那个女孩,轻易就伤了自己……
缇娜?听见熟悉的名字,成萧看向那个女人——高挑的身材,穿着白大褂,面上是清淡的笑容。
“许久不见。”缇娜对着两人点点头,又贴耳对木樨说了几句。木樨看了缇娜好几眼,最后翻着白眼,问陈赛要不要和她聊聊。
当然,陈赛看出来缇娜想和成萧单独谈谈,这也正好,他抓住了木樨,于是两人便走开了。
“圣子大人。”目送着两人离去,缇娜这才对成萧打了招呼。
两人照道理应该是见过的,可惜那是六夜成萧目不能视,所以一时没认出来。即使后面追查佳期的下落,顺藤摸瓜的查了一下这位校医,但是那张照片上女人的气质可与自己面前的这位女士千差万别。少了为医仁心的温柔,那眼中半露的光芒明摆着是见过血的。
“缇娜。”成萧问她:“我有问题要问你。”
缇娜环视了一圈周围,冲成萧露出一个微笑:“当然,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跟我来吧。”
成萧跟着缇娜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守卫,单枪匹马的进入了月神宫的内部。
她只觉得心中热血翻涌,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却只能耐着性子,跟着她最后站在一堵墙面前。
缇娜用着指纹和眼膜打开了实验室的门,指着一个地方让成萧坐下。
回到这里,缇娜明显更加放松了。她动作熟练的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条咖啡,又取了热水冲泡。咖啡馥郁的香气飘洋在空气中。
缇娜坐到了成萧面前,喝了一口咖啡。她的目光隐在水雾之后,看不真切。
“缇娜,我想知道浓浓的消息。”
“哦?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她没有。”成萧的声音坚定。
“为什么?”
成萧从贴身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