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人在做,天在看。
多行不义必自毙。
但此话摆在吴道长身上,是不够贴切的。
因为天谴并未降临,这位乱点鸳鸯谱的罪魁祸首,还没有彻底告别。
道长属龙,生来是个命大胆大的男人。
三十六度,酷热难耐。
他无惧鸡头山蒸笼似的高温,依然咬紧牙关,甩着裤腰带出征,一口气点了两位新人。
那是赵二哥扩招的Jing兵,年轻体健,花样翻得屌不暇接。
她们是姐妹花,是破解版的卞赛和卞敏。
会写现代诗,会唱民歌,也在专业上Jing益求Jing。
当得知吴道长是鸳鸯大仙,是常客后,她们双双握拳,对会所领导表示,一切尽在掌握,必当不辱使命。
先礼后兵,先冰后热。
榨透他。
搞死他。
得益于此种指导方针,老头子竖着进屋,横着出屋。
待急救队伍跪在地上搭脉时,早已面如纸色,再也不省人事。
然而他命不该绝。
根据赵二哥的说法,如果再晚一步,道长就被当场挂在墙上了。
远在不列颠的赵慈满脸水痕,疯狂抓着头发。
他问现在治疗情况是好是坏,病人的命能不能保住,昏迷这些日子,究竟还会醒吗?!
“阿慈,情况很不乐观,但我们会尽力,绝不轻言放弃。而且事出在会所里,闹大了对咱们,对道长家属的影响都不好。”
“对,不能闹大,不能放弃!”
赵慈点着头低吼,吼完,猛然心里一咯噔。
他想到耗费重金购买套餐的大哥。
想到了正在大嫂肚子里,拳打脚踢的赵亚莉珊卓。
没错,他才不是唯一的苦菜花,后头还有个垫背的。
比他资格更老。
赵慈不知那未出世的侄女,到底糟了什么罪,竟要降生到这个即将瓦解的家庭里。
她将来是要当女大佬的。
难道命运的试炼从娘胎就开始了。
“对了,大哥他还好吧,他是不是跟大嫂...... ”
“我的天,老四,你俩可真是心连心。”
“...... ”
“那傻子不晓得咋想的,天天夜里念经,生怕这买来的姻缘,也跟着道长跑了。”
“大嫂竟然还爱着他?没带着娃跑吗?!”
“开玩笑,套餐一次性付清,是真金白银娶回家的媳妇,怕什么!你不知道,她模样瞧着不乐意,其实待咱哥好着呢。”
赵慈挂了电话。
然后单击鼠标,给电脑里的经书网页,狠狠点了个叉。
道长爽到了,倒下了。
可他留下了未尽的事业和烂摊子,把那群为爱而生的男事主,整得哭哭笑笑,夜不能寐。
简直到了上房揭瓦的地步。
比如说,那位与牛头山有缘的一等善男,他姓程。
千里之外,老头子横在床上,毫无反应。
程策自然也陪着一同发愁,吃晚饭时,他常怔怔地捧着碗出神,看起来丧得很。
然而,他的眉梢上,难掩辛酸的暗喜。
它在暗处静静燃烧,犹如路西法的恶魔之光。
他表面平淡慈祥,脑内漏夜狂奔五百里,鞭炮放得震天响,只盼乡亲们都到家里来喝酒。
他意外,没想到当年痴迷封建迷信的债,会以这样的方式一笔勾销。
苦熬许多个日夜,咒,破了。
他的脸和屁股,定了型,再也不变了。
Yin差阳错下,程策成功逃出生天。
可是另外两位,就未能与他同样幸运。
造访过牛头山的二等和三等善男,他们都姓赵。
正为了同一个套餐,茶不思,饭不想。
这真是很伤脑筋的。
一夜之间,赵慈挪移乾坤的超能力消失了,可他依然倔着,没有办法忘掉自己的爱人。
他所有的苦痛,皆因此而起。
今时今日,再想摸她,吻她,折腾她,已不再合情合理。
若实在憋不住,想来强的,他不能斗胆挑战刑法,只能干回万年老本行。
浴室。
照片。
左手。
握紧。
然后闷哼着用力抽动,额头抵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叫云云,一边把子子孙孙,都射在瓷砖墙上。
世事难料,他曾是个勇往直前的猛士,窝着熊熊怒火,做梦都想一棍子送道长上西天。
而现在,后怕的他吃斋向善,每夜合十祷告,乞求月亮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