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想要大叫,愈尖锐愈好,最好可以聚成钢针穿过墙壁,将呼救刺入沉睡者的耳中。
可是她做不到。她敞着嘴,像残破的风箱一样吸气,喉头火烧般灼热,翻炒着粘腻的铁锈。她的声带像蜂鸟的翅膀般狂震,希冀着发出只言片语的呐喊,到头来却只有呜呜的呻yin声,好似窑洞中曲折回绕的风。
卧室天花板的顶灯亮得像燃烧的火球,迸发出炽热的火星,落进她的眼中。她痴望着,承受着俞泽远的猛踹,一脚一脚砸向脆弱的腹部,像是陨石的撞击,铆足了力道,以至于每次他都会被震得反退,歇半拍后再踹出下一脚。
疼林静连求饶都发不出来。剧烈的、粘稠的疼痛刺入腹部,没有一根骨头阻挡着缓冲,像是内脏被挤压错位,像是将满瓶的玻璃渣从Yin道塞入子宫,尖锐的鞋头似锋利的钻头般捅入下腹的软rou,子宫禁脔着将钻头和玻璃渣搅拌,切割温热的粘膜。血rou崩塌着脱落,就连子宫都好似在摇摇欲坠,大片红黑色的沉重rou块顺着Yin道坠落,却又在下一刻宛若射门般被踢回腹腔。
林静只能用力捂着肚子,羞耻地咬住下唇抽气。她的月经在酷刑中失控,裙子已经shi了,她能感到浓稠的经血宛若失禁一般顺着大腿根往下流。
她本应该流泪,可眼底却干燥得宛若荒漠。
阿静,俞泽远也有些累了,他喘了口气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家分崩离析吗?
阿静,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他捧着林静灰白的脸哭喊,我不是一个暴力狂!不是一个变态!我做得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都是想要你回来!难道你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
眼泪像雨,冰冷的眼泪掉在林静的脸上,倒好像是她在哭。
林静张了张唇,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却只能啊啊得发出嘶哑而破碎的声音,她这才想起自己说不出话了。
抱歉,俞泽远向她忏悔,我忘了你的嗓子哑了。
他拿过床头林静睡前到的水,递到她的唇边。
那杯水早就已经凉透了。冰冷的ye体像挂在寒风中的刀子灌入林静的喉咙,在食管中长驱直入,捅进空乏的胃带,却好歹刷去了些口腔中的血涩味。
林静终于能发出些许声音,只是太轻了。
你想说什么?俞泽远凑近她的唇边说,大点声。
你、做、梦。她气若游丝,扑上去咬住他的耳朵。
死死地咬住,林静的五官在用力中皱在一起,恨不得扯下一块rou来,填进酸ye翻滚的胃里。
狡黠的报复带着耳廓的碎rou扯下。
哈、哈哈哈哈哈......!
她痛快地大笑,又被一击窝心脚,踹瘫在地上。
暴力的Yin云在文明的惩戒中逐渐消逝。人民欢歌着,野蛮却偷偷爬进红色的新房,在婚姻的私密庇护下悄然复辟。小小的卧房里疾雨不断,新娘的哭声却只能被禁锢在白墙红床里。
林静被拖走的霎那,肖景行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那急促的敲门声似乎还在楼道中回荡。
是隔壁吧?陈峰坐在沙发上问他。
肖景行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林静住在隔壁。
呃所以?
她家的防盗门只关了外层,她不是粗心的人。
也有可能是她老公回来了,然后她老公关得吧。陈峰不在意地说。
肖景行没有回话,他沉默着关上门,回到沙发上,吃了勺芝士,静静地品酒。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没事。肖景行的眉却依然拧着。
切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陈峰略带调侃地问。
肖景行给了他一个冷淡的眼刀,缄默了片刻,道:吃饭的时候为什么要瞒我林静的case?
这个嘛
肖景行看着他,说实话。
是林静不让我说的。陈峰有些无奈道。
肖景行哼了一声,嘴角咧开锋利的弧度,嗤笑道:好像我非要知道一样,她的事情我才懒得管。
有些人天生就有种奇特的能力。他不开心,别人也很难开心。一旦他们生气了,哪怕极力克制,不想影响别人,但气氛却总是可以瞬间跌到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肖景行便是如此。他的五官冷硬深邃,声音总是含着一种清贵的金属感,面无表情时像是傲人睥睨,笑起来也显的虚伪不真诚,更别提心有不快的时候,纵使只是微微蹙着眉,依然戾气横生,让人不由自主地便缩起脖子。
呃,陈峰偷偷观察着肖景行的表情,表面上附和,你说得对。 心里却暗暗吐槽他的死鸭子嘴硬。
他说得口不对心,肖景行自然也能察觉出里面的讽刺。他生硬地驳了句: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陈峰就假惺惺地顺着他说:对对对。
明明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