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犹豫,这会儿却是彻底清醒了,他? (了? (牙根,用两枚手指捏起对方的下巴,“你小子……竟然还敢对我用魅术?嗯?”
白伶之见被戳穿也不慌乱,讨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
“我说的都是实话,师尊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再处罚我。”那人无赖的说着,却是拿准了他断然舍不得的心态,噎得秦断倒抽一口气,“可以,你厉害。”
他一甩手转身便想走,白伶之却又用受伤的那只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轻声道:“师尊,您还要再丢下我一次吗?”
当年他为除欲念,不顾对方抵死挣扎,强行封印了百年记忆……直至白伶之忆起一切时,他却已不幸身陨,留给这人痛不欲生的三百余年。
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也已放下过往……这样的伤害,还有必要再来一次吗?
他正想着,脚下步伐难免一顿,被那人抓住机会,变本加厉的欺身上来,从后环住了他的腰。
“您可以斩去我的肢体,拔掉我的舌头……”白伶之甜到发腻的声音舔舐着他的耳廓,“您得留下我的眼睛,这样我才能注视您;您得留下我的手,这样我才能抓住您。”
这是一条漂亮而剧毒的蛇,他会倾尽所有缠紧他的猎物,哪怕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他会用最极端也最孩子气的方式来胁迫你,单纯至极又疯狂至极——而这一切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将你留下。
秦断闭了闭眼,一些话卡在喉咙里吞吐半晌,最终化成一声轻叹。
“行了吧,我没有那么血腥的爱好……”他漫不经心的说着,低头去扯缠在腰间的手臂,“我先前教你的东西还没忘吧?谷里的丹房许久未用,已经蒙尘,你去给我好好收拾一下……”
他顿了顿,眯起眼,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等弄好了,有奖励。”
白伶之闻言一动,乖巧的点了点头。
灵田在东,丹房在西,对立之间还隔有结界,秦断倒是不怕这两人半路碰上——以燓冽那死心眼的性格,不把灵田从头到尾翻新一遍,估计也没脸来见他;至于白伶之,这孩子虽然任性肆意,但到底还是心怀愧疚的,这时尝到甜头了,自己就能开心一阵……何况对方也怕他生气,暂时不会找回来。
打发完缠人的小徒弟,秦断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休息了几天,顺带整理下洞府里的东西。
当年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随着肉`体一起消散,秦断花了几天时间做了个小玩意,此时正埋头勾勒最后一笔符文,心无旁骛。
温予舒放轻脚步站在门口处,悄然放开的神识默不作声的裹住了专心致志的人,做出一个拥抱的虚影。
他目不能视,能“看”见的不过是一团如同血般鲜艳的人影,只能一厢情愿的依靠脑中记忆,添上五官颜色,使其逐渐鲜活……只不过一会儿,温予舒便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嘴角挂着一抹极淡的微笑,眉眼弯弯。
秦断收笔后,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杏色衣袍的男子静静而立,暖黄的烛光替他镶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柔和的轮廓仿佛随时都能化在光里,与那安静燃烧的烛火融为一体。
相比燓冽的冷冽,白伶之的任性——他的予舒从来都是最温柔也最懂事的那个,可惜慧极必伤,想得太多、顾虑的太多,到头来偏偏成了那个看不清处境的山中客,作茧自缚。
他心头一软,“既然来了,怎么不做声?”
温予舒眨了眨毫无焦距的眼,细声细气道:“我见你正忙,不好打扰。”
“闲来无事,做些小玩意儿罢了。”秦断笑了笑,举起执笔的那只手,指尖红光汇聚,将指甲染成蔻丹似的红,衬得皮肤愈发苍白。
只是这些那人都看不见,只缓缓道:“你的力量,恢复几成了?”
“四五成有了,如果拼一拼,七八成也使得出来……”推着椅子稍稍往后靠了些,秦断勾了勾手指,“过来,让我抱抱。”
温予舒闻言走了过来,弯腰搂住了他的肩。
秦断顺势将手搭在对方腰上,抚摸着那人的后背,半晌道:“怎么又瘦了?”
“想你想的。”温予舒将下巴搁在他头顶轻蹭,“可我又不敢来找你……我怕……”
“怕什么?”往后靠了些,秦断将人拉到自己大腿上,伸手勾勒着对方漂亮的眉眼,在那毫无神采的瞳孔前停滞片刻,最终叹息一声。“你可知道,我宁愿你认不出我。”
“我知道。”温予舒捉住他的指尖轻轻吻着,“可是我并不后悔。”
“再来一次、两次……成百上千次,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做。”他说到这里时笑了一下,“不过能在四个人里占据上风,一双眼睛,着实不亏了。”
“予舒……”
“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温予舒撩起他脸侧的发挂在耳后,“我知道我的小旭哥哥心软得很,也知道,在我错过你第一次的时候,就注定失去了一个人拥有你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