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反应很反常,反常到让人差点忘记,眼前的少女,曾经语笑嫣然的悄悄问,什么时候才可以亲一亲他。
鹿公子清冷微怔,玉色衣衫下修长手指微拢,眸色渐深,锁住的欲.望破天荒地弥漫开来。
未待花寻酒反应过来,眼前人一闪,鹿照初身形前倾,薄唇带着清冽的气息朝着花寻酒的唇瓣压了下来。
花寻酒一惊,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微凉的气息沾到她的嘴角。
柔软的触感仿佛一个闸口,放开了心中恶魔。
他偏头,吻住了她因紧张而微敞开的唇。
“唔。”
不重,却石破天惊。
花寻酒瞪眼,慌不择路地退,带动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旖旎心思给疼的无影无踪。
听她痛呼,鹿公子眉眼间克克制隐忍的低沉欲望尽退,上前替她查看。
花寻酒避开他的触碰。
“你躲什么?”鹿公子蹙眉。
当然是躲他,鬼知道他又是抽什么风,难道这就是折子戏里说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不是扯呢嘛。
“男女授受不亲,我虽然救了你,却不想要啥回报,你,你别这样作践自己。”
少女眼眸shi漉漉,小脸纠结的不行。
鹿照初只是沉默的看她,纤长鸦色睫毛轻微颤动,满面落寞,似乎在控诉对方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对方却并不稀罕。
“如果,我是情不自禁呢?”他呢喃,不经意透着几分茫然。
情不自禁?
花寻酒瞪大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做的事情,要两情相悦才可以,难道你喜欢我?”
清隽的面容闪过一丝迷惑,修长的手指轻拢玉色绸衣。
他是喜欢花寻酒的吧?
然而问完后,花寻酒又觉得自己似在自取其辱,自己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忒尴尬,花寻酒现在身上衣服凌乱,也不敢乱动,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羞赧道:“你,你快出去吧,我要包扎伤口了。”
鹿照初盯着她的红唇看了一会儿,抿唇:“你先包扎伤口。”
待他出去后,花寻酒默默爬起来,暗暗拍胸,吓死个人。
鹿照初站在门口,微微仰头,身姿挺秀,芝兰玉树,霁月光风,整个人像是豁然开朗、拨云见日。
竹签过来请示:“少主,七步叟的人,如何处理?”
鹿照初淡然道:“做掉罢。”
当天晚上,七步叟的高徒,也就是暗算花寻酒的人,死在了自己的卧室。
鹿照初便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像沈三石那般谋定而后动,因为他所处的地位,让他有绝对的话语权,不受任何人掣肘,自然也不会吃丁点亏。
“传我命令,自今日起,玄门中人,不得与富贵楼中人相交。”
竹签纳闷:“富贵楼要出事?”
鹿照初只淡淡甩出四个字:“气数已尽。”
他父亲给富贵楼楼主批三十年富贵,那便是三十年,多一天都没有,更何况富贵楼楼主的钱财得来并非正途,反噬会越发厉害。
竹签点头,又多提醒了一句。
“沈堂主他们要找那份名单似乎落到了蔡首辅手中,看来,江湖必有一场浩劫。”
鹿照初垂眸不语。
富贵楼召开这场武林聚会,不正是为那场浩劫做准备?他算过天气,未来半个月都是暴雨期,他们被困在岛上,外面还不知道怎样翻天覆地。
不过,他并不是很关心,如今,他指尖下意识的碰了碰自己的唇,片刻失神。
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到现在都仍激荡。
花寻酒却被亲的莫名其妙,虽然以前她很想亲亲他,最好亲的彻底,让他身上沾染自己的味道,可那都是以前。
如今,她只剩下为难。
天知道鹿公子又在抽什么风,他惯常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的。她可不能再傻傻的当真,还是当没这回事儿最好。
沈三石从比武场回来,直奔花寻酒房间。
见花寻酒没事,便也放了心。
花寻酒闷了半天,好奇询问:“下午影儿跟谁比的武,赢了没有?”
一提这茬,沈三石愁云惨淡,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脑袋塞进去,躲避这万恶的世界。
影儿耷拉着脑袋站一旁,蔫了。
“小花哥哥,我好像又做错事儿了。”
花寻酒来了兴致,爬到床边,巴巴问:“说来听听。”
原来影儿的比赛对象,正是那个蓝衣小和尚。
“殷鹏大哥说小和尚那么乖,最适合当人家童养夫,我就问他,要不要跟我回去当童养夫,他说打赢了就跟我走。”
“所以呢?”
还未等影儿说,沈三石暴怒:“所以她就打断人家两根肋条,人家师父誓要跟我教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