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要去歇息歇息?”就好似杨岑与阿窈只是在外头转了一圈,而不是平空出走两三天。
杨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干笑:“都好,都好。”
才到屋里站定,杨岑就把带来的人手尽数叫过来。
“你们分班,去到庄子东南向,大约十几里外有个李家庄,李大在村口守着,到了那,就死盯着村口倒数第二户的杨翠丫家里,要是有人要账,看清楚来路去向。”
“大爷,我们要都去了,谁过来......”
“我就呆在院子里,哪也不去,等着你们的消息。要是两方动了手,便直接将放债的人捉了就是,别让这户人家受了委屈。”
暗卫相对看了看,也不问是何事,只道:“领命!”
“记住,这家人安危在第一,若是他家没什么事,就紧跟着,看这伙人把钱交到了哪里,跟谁接的头,接头的人上线是谁——把他们的主子挖出来!”
杨岑少见的沉肃模样,让他们也抿紧嘴角,恭声答道:“是!”
杨岑这才放缓了脸色,笑道:“你们辛苦!若是事情成了,回头我做主,放你们半月的假,赏银十两,想去哪玩去哪玩!”
“主子,这人可能是......”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府里的哪条鬼......若不是咱们府里的,便可能是谁家泼的脏水了,之前卜真的事,可还没完呢!”
暗卫到底不敢留杨岑一人,便分了四拨两班,分头看着,眼看着五六天过去了,杨翠丫都能挣扎着摇摇摆摆出来走走干活了,要债的人好像发了憷,什么动静都没有。
杨岑先坐不住了,他问阿窈:“你说,到底是哪家的?”
不等阿窈说话,他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哪家,抓着咱们府里不放呢?”
总想着要套李相公话的卜真,一查就没了踪影,挑唆梅绿毁坏杨岑名声的老婆子,拖家带口回了老家再没有音信,到现在都没找到人,而现在,又有一群借着国公府名声肆意放利子钱的人。
好像有一双黑手,就隐藏在重重迷雾后面,不知下一击会是什么。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咱们家一不掌权,二没权势,就是要算计也不用这么费心思呀?”杨岑百思不得其解。
阿窈手上转着刚折来插瓶的桃花,思忖着:“兴许不是外头的人,是里面的呢?”
秀禾端着茶过来,随口说道:“是谁想钱想疯了,放利子钱也是要下Yin曹地府十八层地狱的,都是造孽的钱,也不怕多了咬手。”
阿窈脑中忽然掠过一双丰腴嫩白的手腕,戴着的虾须镯珠光宝气,慑人心魄。
“你们最近谁注意二太太的动静了?”
“二太太?nainai怎么想起来问她了?谁这么闲要去招惹她呢!整个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咱们房里不顺眼,好像有人挡了她的路似的。”梅缃一听二太太的名字就要翻白眼。
“梅缃别乱说,让别人听了总要说是大爷nainai不敬长辈。”秀禾跟着疏雨一段时间,越发稳重,她想得更多:“咱们院子里事多,最近倒没使人打听那边的动静。不过咱们倒是听她房里有小丫鬟说,二太太近来倒不大抠门了,有次不过是传话的差事,竟还得了一大捧的赏钱。”
“赏钱?”阿窈心里一动。
“姐姐快别信,定是她让房里的人说谎,替她做脸呢!你可不知道,二太太是捂着腰包再不肯掏出来的人,别人再别想从她怀里掏一个子儿,以前凡是我们接了去二房的差使,满满当当的手,空空荡荡地回,背地里都叫他捉钱太太呢!”
“看你这个促狭鬼!”秀禾不由笑了。
“主子!李大刚才送信,说讨债的人已经出了村子,杨翠丫给钱给得利落,也没起什么冲突,大爷只管放心——等了这么多天,这条鱼可算上钩了!”
“怎么样?”杨岑一下子站了起来。
“还没消息,他让陈三哥一路跟着在后头,等三哥回来,就有消息了!”
讨债的人再村子里耀武扬威的,但等到拿了钱出来,就分外谨慎,他们的衣裳都是极为普通的料子,一旦走上大路,汇入回京的人chao,一不注意,就会失了踪迹。
陈三见他们防备心特别重,便想了一个办法,脱去外衣,扎了裤腿,顺手扛了个褡裢,就在他们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等到进了城,许是几人放松了警惕,大摇大摆地拐进了一个店铺。
陈三悄无声息攀到二楼,瞅准了跟他们交谈的一个老妇人,隔得远,并不知道在说什么,却能看出老妇人眉头紧锁,并不满意,两方争了一会儿,银子还是进了老妇人的包袱,陈三便舍了几个大汉,改了目标。
比起那几人,老妇人更要小心,她躬着腰,穿着的秋香色衫子都洗得褪成了缃色,旁人也不注意她,便东拐西拐光从小巷子里走,不时突然回头看。
好几次陈三惊出一身冷汗,多亏了此时天色已经快暗了,他往旁边堆着的柴火垛旁一蹲,妇人老眼昏花看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