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少鋒勉強在第四堂課開始之前返回教室,不過途中楊千帆貼身跟在身後一步遠的位置,甚至可以感受到如蘭呵氣,完全沒有繞路到教官室或打電話的時機,被迫回到九班教室,再加上短時間內接收到的情報和資訊過於龐大,即使經過一堂課的時間仍舊無法掌握整件事情的全貌,甚至無法順利進行思考,大半時間都愣愣注視著黑板。
五十分鐘的上課時間在眨眼之間就過去了。
下課鐘響的瞬間,楊千帆幾乎在同時就站在九班的教室前門,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李少鋒,看似正在思考該怎麼喊他出來。
楊千帆表現出理所當然的態度,即使被站在講台的地理老師疑惑瞥了好幾眼都不為所動,直到交代完作業的地理老師後腳剛踏出教室就前腳踏進來,站在門內繼續凝視李少鋒。
九班同學們隨即因為傳言中的校花來訪喧鬧不已,沒有任何人離開教室去買午餐。「她就是那位楊千帆吧?」、「為什麼校花會來這裡」、「有夠正的」、「她要找誰呀」、「臉好小!」、「快上啊,這是搭訕的好機會」、「有誰是她的朋友嗎」的各種討論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李少鋒一瞬間想要從後門逃走,然而想起音樂教室時候的動作,暗忖那麼做大概也會被立刻追上,若是被撲倒在走廊也很難堪,內心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認命地走到前門,低聲詢問:「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妳是來找我吧?」
「嗯,午休時間了。」楊千帆簡單說完,轉身就走。
這種氣氛也只能夠跟過去吧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即使被監視著回到教室,剛才也該在上課途中編個肚子痛的藉口到教務處或教官室找人求救才是,現在被抓住就想跑也跑不了。李少鋒忍不住瞥向楊千帆的大腿位置。雖然被百褶裙裙襬遮住,不過那裡確實有一條掛著短刀的綁腿皮帶。
李少鋒思考著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楊千帆是否有膽量拔出短刀,不過還沒有想出一個結論就被帶到剛才那間位於綜合館的音樂教室。
現在是午餐時間,有不少學生到處走動,也有特別待在綜合樓樓梯用餐的學生。左顧右盼的楊千帆覷準一個走廊兩側都沒有其他人的時機,迅速推開後門,側身讓李少鋒先進入。
「這間教室是你們的秘密基地嗎?」李少鋒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問。
「這麼說也沒有錯,如果在學校需要討論關於克蘇魯遊戲的事情,我們基本上會來這裡。聽說前年學校整修的時候,老師暗中將原本的隔音板換成最高級品項,玻璃也是隔音玻璃,可以確保即使有人站在走廊也聽不見裡面的談話。」楊千帆解單解釋。
沒有想過會聽見這種內幕的李少鋒頓時愣住了,看著楊千帆習以為常地確認窗簾拉起的窗戶都關好,接著反鎖住前後門,徹底隔絕掉外在干擾因素之後走到最前面的長桌拉出一張椅子坐下。
「請坐吧,大概會說明好一段時間。」楊千帆偏頭說。
李少鋒緩緩地走到楊千帆旁邊的長桌,倚靠著桌面,低聲說:「沒關係,我就站著聽。」
楊千帆無所謂地聳肩,宛如已經打過草稿似的流暢開口:「方才老師已經說完最基礎的部份了只要戴上這枚戒指,即可得到參加『克蘇魯遊戲』的資格,接下來,你有很多時間可以學習關於遊戲的細節和內容,不過我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讓你相信這件事情』吧。」
「原來妳也有自己的發言太過荒誕無稽的自覺嗎?」李少鋒問。
「客觀看待一件事情是玩家需要具備的基礎能力,尤其對於你這種偶然踏入這個遊戲的人而言,要接受與日常生活截然不同的事情並非那麼容易的事情,我也明白這點。最簡單迅速的做法是讓你直接參加遊戲,如此一來,你也會接受那些『現在看來』顯得荒誕不羈、不合情理的事情吧。」楊千帆說。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這麼做?」李少鋒問。
「因為那麼做的話你會死掉。」楊千帆正色說:「如果在什麼情況都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開始進行遊戲,絕對會死。」
「妳和梁老師已經多次重複過這個遊戲的危險性了,不過我希望可以親眼看到證據。就算只有一個也行。」李少鋒忽然覺得心底一股煩躁情緒湧了上來,被硬塞的情報也將大腦逼到極限,當下半挑釁地說:「早點說服我也更容易進行之後的事情吧。」
聞言,楊千帆有些困擾地蹙眉,好半晌才說:「老師只麻煩讓我說明遊戲內容。剛才那麼說也是希望你能夠先屏除不相信的前提,認真記住接下來說的重要事項。」
「所以辦不到嗎?拿不出任何實際證據?」李少鋒立刻追問。
「老師所學的魔法源自於歐洲有相當歷史的魔法世家,參加遊戲的次數和經驗也不少,等到放學前往工房的時候可以麻煩他帶著你看看一些關於魔法的紀錄和研究成品。」楊千帆說。
「等等,什麼意思?所以說梁世明老師是魔法師?可以憑空燃起火球還是騎著掃帚在天空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