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等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程盛就走了过来,打开副驾驶上了车。
黎朔满脸倦意,瞥了程盛一眼:“哥们儿,不好意思啊,扫你兴了。”
“没什麽大不了的,我更关心你的事。”程盛烦躁地搓了搓头发,“你想聊聊吗?我随时愿意陪你聊聊。”
黎朔沉默了一下:“我想自己消化。”从羊城回来至今,他没有和任何人讨论过他的心情,哪怕是温小辉。他从来没有找人诉苦的习惯,男人应该自己处理好烦恼,即便有一天提起,那也是当做笑话,潇洒地说出来。再说,他有什麽颜面为被一个毛头小子玩弄而倒苦水呢。
程盛也沉默了,半晌,他狠狠捶了一下车门,接着咒骂了一句,仿佛发怒了:“妈的,我提醒过你赵锦辛不是个好东西,你当初是怎麽说的?”
黎朔故意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嗯,有点没把握好,是兄弟的话,能不能别再提了。”
程盛重重换了口气,小声说:“抱歉。”
“没什麽。”黎朔用轻松地口气说,“我早已经翻页了,是他在纠缠不休。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当然。”程盛顿了顿,轻哼一声,口气又变得有几分得意,“你不愧是黎朔,不愧是我兄弟,赵锦辛那小子花了这麽多年,终於引火焚身了,活、该。”
黎朔自嘲一笑,要是程盛知道他经历了什麽,大概余生都会对他充满同情吧。他半点都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黎朔回到家之後,给酒吧老板打了个电话,托老板帮忙给了阿罗一万块钱,本来还想把那些酒都买了,但赵锦辛已经结过账了,酒却没带走,还说全都送给他,他要是不要就倒了。
黎朔让老板把酒送去了恩南集团。
几天後,崔总到了京城,周谨行把赵锦辛约了出来,四人决定就股权分割比例进行谈判。
见面时的气氛很微妙,崔总一直试图打圆场,其他三人却都板着脸。开始谈判後,气氛更压抑了,因为赵锦辛提出他要控股。
周谨行连伪装的笑容都省去了,直截了当地说:“不可能。”
赵锦辛“呵呵”一笑:“我手里有换地权益书,我还恰巧有钱,这块地毫无疑问应该是我的,周总如果不同意,可以换一块地开发,你建你的酒店,我建我的,互不干涉。”
“这块地我们已经和政府签了意向合同,前期也有了一定的投入,我不会换地方,不如赵总换一块地开发?”周谨行冷笑一声,“而且,据我所知,换地权益书还没到你手里,赵总这麽有自信,就不怕被人截胡吗。”
“马上就是我的了。”赵锦辛盯着周谨行,目露寒芒,“我最多给你30%的投资权,崔叔叔10%,黎总20%。”
“我同意崔总和黎总的比例,但要让我同意你的,除非我们的比例换一下。”
“哎呀哎呀,大家都别急嘛。”崔总满脸无奈,“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话做事就是这麽气盛,好好的合作,何必闹成这样子呢。”
黎朔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他算看出来了,赵锦辛并不是单纯地想入股,而是想把周谨行挤出去。他们黎家已经投了钱、上了船,不可能让付出的一切打水漂,如果赵锦辛成功了,不仅可以把周谨行挤兑走,俩人未来几年都将不可避免地绑在一起,这算盘打得真够精明。
周谨行给了崔总一个面子,恢复了优雅地笑容:“谈判嘛,就是求同存异。总之,赵总的提议在我这里不可能通过,你手里有换地权益书,我手里有意向合同,如果真要玩儿,我奉陪。”
赵锦辛眯着眼睛,一对桃花眼里满是算计,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合同:“我一定要控股,这一点也没得商量,周总如果实在不愿意,咱们也只能各凭本事去争取这块地了。”
崔总叹了口气,又急又恼,额上都冒汗了:“你们真是!哎,你们自己谈吧,我不管了,我走了!”他抓起公事包,起身就走了。
黎朔连忙起身追了上去,崔总朝他发了些牢骚,说自己跟这俩人的父辈都是朋友,左右为难,都不想掺和了。
黎朔安抚了崔总几句,他透过玻璃窗,看着咖啡厅里还有对峙的两个人,心里也升起了浓浓地厌倦。
那天当然是没谈出什麽结果,反而谈得几人一肚子火。
赵锦辛先走了,黎朔拍了拍周谨行的肩膀,“别生气了,这小子就这样。”他苦笑一声,“我比你领教的彻底。”
周谨行笑了笑:“没关系,有挑战才不会无聊。”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黎朔低下头,无奈道,“本来是一个很好、很有前景的专案,结果因为我和他的私人感情,弄成了如今这样混乱的局面。”
“别这麽说,这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
黎朔摇摇头:“谨行,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指责我,但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俩人虽是朋友,但毕竟感情没多麽深厚,他知道周谨行心里有不满,只是碍於交情没说出来,毕竟这样的大专案,因为这种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