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皱了皱眉:“通知他做什麽?”
“黎朔。”赵锦辛突然道,“你赢了。”这句话伴随着一声轻叹,好像在向某种力量低头。
周谨行笑了:“好,交给我。”
黎朔心里稍安:“兄弟,明天就看你好了,我毕竟不好反驳我爸。”
“爸,我们的意向合同都签了,这个时候他的钱不好进。”
黎朔顿了顿,没明白赵锦辛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麽意思,他也不想知道,他打开门,离开了包厢。
黎朔怔了征:“……没有。”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你怕我。”
黎朔一口气走到楼下,钻进了等在大堂外的车里。
“锦辛不是想入股吗?他跟你说了吧?”
周谨行对黎朔和赵锦辛的关系一知半解,黎朔有所保留地解释了一下明天可能发生的事,周谨行就全明白了,他淡定地笑道:“放心吧,我也没打算再让别人掺合进来。”
不过,周谨行可不是好对付的,作为这个专案的第一大股东,不可能随随便便开放投资权,这麽一想,黎朔稍微放心了一些。
黎朔道了句“再见”,就要挂电话。
黎朔敷衍地“哦”了一声,赵锦辛突然又转变的态度让他心绪又一丝烦乱,他其实早该习惯了,习惯了这个人的善变。
黎朔不卑不亢地直视着赵锦辛的眼睛:“想多了。”
“嗯,是啊。”黎朔看着窗外,心不在焉。
“锦辛可能有自己的考虑,具体你还得问问他,反正都是为了赚钱,有什麽对劲儿不对劲儿,你要是觉得跟宏运资本的人不好谈,正好明天我来谈。”
“好啊,明天中午吧。”
黎朔挑了挑眉:“这个我不负责,你想说什麽,赶紧说吧。”
周谨行却突然道:“黎朔,於私,你是我朋友,於公,我们是合作夥伴,无论是为公为私,我都愿意帮你解决一些麻烦,这也是为了我们专案的良性发展,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麽,不用客气,直白地告诉我。”
“行,你记得通知锦辛。”
回到家,黎朔给周谨行打了个电话,沟通了这件事。
黎朔一把推开了他,冷漠地说:“我没兴趣。”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黎先生问道:“你没事吧,锦辛没事吧?”
黎朔含笑道:“谢谢,我明白。”
黎朔失笑:“怕你什麽?”
“爸,我们没事。”
赵锦辛往前走了几步,黎朔皱起眉,下意识地跟着後退了一步。赵锦辛却一把抓住了他得胳膊,柔声道:“你不会怕我吧?”
“锦辛这孩子还是懂事了不少的,这次突然出状况,我也觉得很意外。”
“赚钱哪儿有又不麻烦的。”黎先生不赞同道,“以咱们的出资比例,只能占15%的股份,做起来也不是不能赚钱,但是赚少了很没意思,最重要的是,以後专案里你说的话分量不够,很憋屈的,有赵家参一股,对咱们有利啊。”
黎朔一阵头疼:“爸,这专案谈到现在,基本条款都定了,这个时候再加一家,太麻烦了。”
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段时间挺不像样子的,都是因为你。”
“明天见。”
“对了,宏运资本的那个继承人,你有空约他出来吧,过两天我就要陪你妈妈回老家了。”
“……什麽有趣?”
黎朔实在无法反驳,因为他爸说的每一句话都对,他又不能直接说,他不想和赵锦辛有任何牵扯,他只好道,“爸,你不觉得不对劲儿吗,恩南投这个没有意义啊,又赚不了太多钱,又说不上话。”
周谨行顿了顿:“而且,这件事也很有趣呢。”
赵锦辛用指腹轻轻擦过嘴角,一对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酝酿着能把人吸进去的风暴,他小声呢喃道,“你赢了,你归我。”
周谨行低笑道:“没事,明天见了。”
“只是意向合同,又没签正式合同,钱还是进得来的,就看你怎麽和宏运谈了,老崔那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黎先生似乎陷入了回忆中:“锦辛这个孩子,从小就挺叛逆的,喜欢玩儿一些危险的东西,你要是不回国,带着他一起长大,他肯定能让老赵省不少心,我看得出来,这孩子挺敬重你。”
“没有吗?”黎先生也没往心里去,“哦,是老赵问我的,他说锦辛也对这个专案感兴趣,正好咱们的出资比例比较小,跟锦辛建立一个战略合作,一起出钱,至少能占三成的股份,也会比较有发言权。”
挂了电话,黎朔就翻出了资料,虽然他对周谨行有信心,但他对赵锦辛作妖的程度很没底,所以他要找出一些专案的瑕疵,以备不时之需。
话已至此,黎朔也无奈了。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赵锦辛又想干什麽。
赵锦辛俯下身,贴着黎朔的耳朵说:“我确实想了很多,你想知道我想了什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