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得她越发疲倦,做了好些梦,醒来又想不起梦到什么,软趴趴的摊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眨眨眼,打量起四周。
这卧室可真大,不像她平日里住的出租屋那么局促。有一个阳台,她能看到下午的暖风吹动着窗帘,简洁的北欧风大床和他的主人一样,都是性冷淡风。哦,不,不是性冷淡,他绝对不是。
深蓝色的床单,一片狼藉,看得出昨晚主人欢爱的痕迹。
这一年来她的头发都不曾去修剪,垂到腰间,发梢扫到腰窝那里,痒痒的。悠然慵懒的拨弄了一下头发,跳下了床,看看四周只有一件男士衬衫,抓起胡乱的套上。
卧室里也有书桌,她从笔筒里随意抽出一支笔,随手把头发绕成发髻,光着脚,一蹦一跳的走出了卧室,到底是20出头的女孩,难掩的孩子气。
此时的许墨正在书房,这段时间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一步步顺着线索找到悠然,找到以后又要面对这样的局面,既要保护好现在的她,又要考虑如何唤醒她的记忆。以前搞科研,三天三夜不睡觉都没什么,毕竟那只是要动脑子,不像现在这样,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这次找到悠然,更让他明白后半生的路该怎么走。
一杯冷掉的咖啡摆在面前,他有点头疼,闭眼轻柔太阳xue,直到一双冰凉的小手和他的手指一起按上太阳xue。
长期在组织里的习惯,让他格外的小心敏感,时刻警惕,就连睡觉也很少会踏实,可能是太熟悉太亲近悠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孩已经绕到他身后,许墨一怔,猛然回头,看到是悠然,立马握住她的手,舒了一口气。
悠然也没想到他反应这样大,原本含在嘴里讨好的话,只能咽下,不知说什么。
手怎么这么凉。
许墨瞟了一眼看到她那双白嫩的小脚尴尬的踮在地板上。立马揽过来,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
鞋也不穿,不冷吗?
像哄孩子一样,男人用嘴唇贴了贴她的鼻尖。
已已经是初夏了呀。
这样的亲近,是现在的悠然不敢承受的。这一年里那些不堪的经历,让她学乖了,被打怕了,玩怕了,让她明白男人是怎样的动物。这样的亲昵让她毛骨悚然。
那种看起来色眯眯的男人其实真的很好应付,只要曲意逢迎,sao媚入骨自然好打发。而有一种人呢,就比较变态,好比有人抓猴子是为了当宠物玩,而有人却Jing心饲养猴子是为了吃它的大脑。无缘无故的付出和亲近大概是另有企图,谁知道孵化出来的蛋钻出来的是毒蛇还是天鹅?
这份情她还不起。
以往客人们从来没有像许墨这样对待过她,更别说眼前这个许墨还这么英俊温柔。
她想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想下地。
怎么了?
几点了我要回去,今晚还有其他局呢。
呵,其他局?
嗯,早就定下的,妈咪定金都收了。有个黑帮老大干儿子生日,叫了我们几个小姐妹去陪酒。
好。
悠然在浴室里洗澡,许墨拨通了电话。
嗯,姓杜,今晚生日在xxx夜总会订了包厢。
挂了电话,他板着脸,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手机。黑帮?现在什么乌合之众都敢称自己为黑帮。笑死了,他脱离组织之前的代号可叫Ares呢,那岂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打开的抽屉,看了看摆了一排的车钥匙,最后选了这辆黑色的跑车,这辆车他不常开,这种东西他本不看中,但是有的男人就特别在意这些。
那个时候在恋语市,许墨都是步行上下班,走路20分钟,回家的路上他看到月光,还会打给她,一起赏月,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幸福简单的时光啊。
唉。
悠然洗完澡出来,看到许墨戴了一副半框眼镜在摆弄电脑,戴上眼镜的他更加禁欲,和昨晚那个疯狂的男人判若两人。
洗好了吗,我帮你吹干头发。
这个温和的大学老师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如果能嫁给他,任何女孩子都不会拒绝。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悠然明白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不敢奢求,她早就失去了幻想和憧憬的权利。
你用这支笔簪住了头发?
许墨把玩上了这支意义特殊的笔。想到那天,他把笔递给那个女孩,这份幸运现在属于你了。
现在,这份幸运依旧属于你,也只属于你。
嗯,我随便拿的。很贵重?
不贵,你拿去用吧。
你就逗我,我要这个有什么用?倒是我刚刚发现多了一条项链,你送我的吗?
悠然指指脖子上那条梵克雅宝的蝴蝶项链。
妈咪说不能私下收客人东西,这样会坏了规矩,不大好。
这是个小物件罢了,昨天你在挑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