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道辅 再醒来时,身体感觉已经好多了。他整理了一下衣容、出了房门想找那少年道谢。
和刚来时的印象一致,这麽大的宅阺竟然一个下人也没瞧见,道辅 连想找个人问少年的所在也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四处逛,穿过後院、饭厅,来到一个大庄园;园子的一角有个他家田地那麽大的湖、湖心有座亭子,和湖畔用一条九曲桥连着。但见那少年正在桥上翻跃……也是,光着膀子的。
少年应该是在练武吧,看他跃上踪下、不时挥臂抡拳的;招式流畅、动作带劲,让道辅看得十分佩服向往。动作间,他应该有面向自己过,却好像没注意到似的,既没停下动作、更没有招呼 道辅;大概是太专注了吧。
身为一个武术的门外汉,道辅 也看不出什麽变招、暗招、守空门的,Jing妙的地方没得领会,几个架子下来,对少年的拳招也就不这麽目炫神迷了。他看到少年赤着的上身,在跃上桥柱的那一瞬间八块腹肌涨得浑圆;拳势迅捷地收回又转身打出,二头肌、胸肌因而涨大;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胸膛:「好像比我还壮呢,看起来明明比身形我小一点」
汗水在少年发招收架之间从他的发束、上臂挥撒而出、在烈日下闪耀;道辅 看到少年硕大胸肌前的两个黑色突点,想起昨天的情境。「那两点被擦过,怎麽下面会就像早上起来一样硬地站直起来呢?」、「少年他,也会这样吗」、「如果他不会的话,会因为这样而厌恶、不和自己作朋友吗?」、「他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装作没看到自己的吧」。
「李少爷,您起来啦!」道辅 看得出神,没察觉到那老管家已走近了自己,被他突然的招呼吓了一跳。「呃,对啊,我是……」他话回一半,看到少年因为管家的声音而停止Cao练、往自己这边走来,便停住了下边的话。
「道辅兄,我可以叫你“道辅"吗?」
「呃,阿午,我叫“阿午",叫我”阿午“就好」
「……」少年楞住的时候,还是习惯这麽面带微笑。
「呃,我爹给我起的名字是“李午",我娘、村里的人都这麽叫我的;是考上乡试後,师傅说将来会作官的人叫阿午太粗俗,才又取了一个“道辅",字“兴之";不过不常叫,我自己听了也生,所以还是叫我“阿午”好了。」
「哦,“阿午”啊」
一时间,阿午期待少年也给他一个ru名之类的,但这期待落空了,让他有点不甘心,好像自暴其短、矮了一截似的。
「你大概会好奇,这麽大的院子怎麽一个仆人都没有吧」这个问题的确很让阿午好奇,引得他倾耳听道「我们家呢…,算是“落难公侯”吧,虽然有钱买得起院子,却很怕朝里的人发现会前来留难,所以啊,上京前租下这里的时候就先把原有的仆役都遣了回去。我是要说呢……我的确是同意你“不想惹官非”的看法的,只是我太冲动了……」
一得一失,虽然自暴了小名,但却知道原来少年并没有以为自己怕事;阿午心头也就轻松了许多。「落难公侯」啊……,他心里对这个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字词感到意味深远。
看到少年稚气而正义的脸,突然间想起,在生病时好像给他喂过汤饭;阿午心里泛起一个念头「怎麽,平素冒昧地打扰人家两三天」,赶紧说「我好像打扰太多天了、也该回去了……」
「不会打扰啦!」少年连忙说;
「不如吃个饭再走吧」一旁的管家搭着腔;
「不不不,我该回去了,多谢……」
「“啊仔”,叫我“啊仔”好了」少年回答的时候,老管家突然瞄了他一眼
「阿泽,嗯,那我先回去了」
被送出了大门,阿午找到了大道走回了京城;这路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所以说,给他知道了我叫阿午」他突然想到那场梦,好像这麽一来少年在阎罗殿就不会不认得自己了;「胡思乱想什麽」不过,阿泽的ru头,好像是比自己大一点点呢;「真是的,在想什麽」。
看着天空、收起心思、背起经卷就这麽回到了长安。
其之六
这两天……,有点心神不定,书都读不太下,总给自己寻着事头下楼上街晃荡;对於这点,道辅 对自己挺不满的,却也没办法。
晃悠地走着,行到了讲小说故事的摊子,说的是新作的「取经记」讲一个高僧西行取经、路上遇着一位白衣书生作伴,遇上些危难被书生用巧智化解的故事。这故事有点乱、似乎是许多版本编编改改的;道辅小时候也听过其他版本,又说是真人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再往前走一点,就快回到自己住的「平步馆」了,道辅又心生烦乱、放慢脚步东张西望。正巧,给他看到了隔壁茶楼里坐着一个熟面恐,却不正是那少年「江阿泽」。
道辅 赶紧近上前去、站到少年旁边打了声招呼;阿泽 用微笑回了 阿午,连忙邀他坐下,招来侍者切了一块茶砖加水煮了。少年笑笑地看着阿午,阿午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只是笑笑的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