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秦卿离开慕府后,慕府下人不走心,竟走了水,慌乱间,有人趁机偷了慕府财物,东京府尹查探几日。这事本该落定,叶承泽却感觉这事情有些蹊跷,他又听闻近日秦卿与陈将军之事,因此,他邀禁军副将、府尹等人前去琴寓楼喝花酒。
琴寓楼平日下午才开门迎客,太阳越是西落,琴寓楼越是热闹。
傍晚,红千正为倪洛梳妆打扮,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嬷一把推开房门,着急道:怎么还没好?待会,林副将军他们都要到了,还在这儿慢吞吞。倪洛听了,仍是不慌不忙地摸了摸发髻,左右检查妆容道:哪一次让客人等着了,最后还不是我们在那儿先待着。
老嬷等了一会儿,看得都要着急上头了,倪洛才缓缓起身,跟着她去平时陪客的厢房。
倪洛刚进厢房,就看到蔡宓坐在椅上愣神儿。倪洛上前,在她眼前挥了挥右手道:欸,发什么呆呢?蔡宓回过神来,对她笑笑道:等久了呗,你怎么现在才来
两人正谈笑,又进来一人。倪洛看来人是秦卿,故意大声道:哎呦,这可不又有一人比我还晚。秦卿看倪洛挑衅,并不气恼,微笑道:是我太磨蹭了。说罢,便走向摆着古琴的桌椅处。
倪洛Yin阳怪气道:欸,你说这琴寓楼也不缺琴师,怎么有人老是上赶着抢人家饭碗呢?直接去做琴师不更好。蔡宓赶紧捂了她的嘴,小声在她耳边道:你倒是少说两句吧。
倪洛推开她的手,正要开口,门外传来老鸨的声音:这边慢走。厢房的门被打开,老鸨领着一群人进来。
倪洛看前头走的是禁军副将林担,赶紧上前搂着他的手臂,娇嗔道:官人这么久才来看我。林担揽着她的腰,同她走到中间的座位坐下。
蔡宓看一群人中竟有叶承泽,两人双目对视。蔡宓乖乖跟在他身侧伺候。
今日府尹竟得闲同我们在这儿吃酒,听说近日正追查慕侍郎府邸走水一事,不知是否有了结果?叶承泽转头对旁边的府尹刘明先问道。
刘府尹听叶承泽问自己,叹道:这不过是后厨不小心才走了水,早已查明。
林副将疑问:为何听说你们还在追查?
刘府尹叹道:这慕侍郎不认追查的结果,非得说是有人故意放火,还说丢了东西。
林副将趁机问道:是丢了何物?
刘府尹愁眉苦脸道:慕侍郎只说是丢了贵重物品,也不细说。这下人们都问遍了,并无可疑之处。如今,也不知该从何查起。
叶承泽趁蔡宓低头倒酒时,一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蔡宓抬头看他,叶承泽挑了挑眉,蔡宓立刻会意:哎呀,这说的可是前几日慕府二公子加冠礼之事,我们琴寓楼可是有人前去助兴。
叶承泽与她一唱一和:哦?是何人。
蔡宓道:是秦卿姑娘儿。
叶承泽替刘府尹支招:刘府尹,正巧秦卿在这儿,莫不问问?
刘府尹早已认定这慕府走水一事清晰明了,不过是意外,没有不妥之处,慕侍郎非得紧抓不放。刘府尹本就因年初户部对东京府拨款减少,心有不满,慕侍郎小题大做,浪费人力、时间。面上他们说是仍在查探,实则早把此事撂下。 但看叶承泽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刘府尹不得已开口问道:不知当日秦卿姑娘儿有看到些什么?
有好事者未等秦卿作答,已替她回道:刘府尹查这慕府走水一事,怎不知秦卿姑娘儿那日不小心落了水?她定是不知走水一事。
叶承泽讥笑道:竟是如此凑巧,这是走水,又是有人落水的,莫不这慕侍郎选错了日子。
众人听了,既不敢反驳叶承泽,又不愿背后议论、得罪慕侍郎,这好事者赶忙转移话题:听说那日秦卿姑娘儿被人救上后,还是西岐陈大将军将其抱起。我们竟是不知这陈将军何时成了我们秦卿姑娘儿的入幕之宾。秦卿姑娘儿,这你可得和我们说道说道。
此等风流韵事本就众人所乐见,更何况是从未卖过身的秦卿与身边少见佳人的陈将军,大家更是好奇。
不过这当事人倒是一句话也不说,只双颊有些微红,听了他们的调侃,轻轻摇了摇头。其他人看了秦卿这副模样,心底更是确信两人必有其事。有人遗憾这等好事怎落不到自己头上,有人咬牙切齿,心想:秦卿怎么说还是个ji子,再怎么清高,还不是甘于下贱,等今后陈将军玩够,自己必定也要一尝美人香。席上众人各怀鬼胎。
倪洛一眼便看出这秦卿不过在装样子,Yin阳怪气道:这谁不知道陈将军心善,就算是阿猫阿狗的落了水,也会把他抱起林副将听了此话,捏了捏倪洛的肩头,道:哦?那你倒是了解陈将军。倪洛看着林副将,惊觉他有些吃味,陪笑道:哎呀,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说着还摸了摸他的胸膛,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最了解的还是官人。林副将听罢,哈哈笑了两声,让倪洛喂他吃了一杯酒。
厢房内众人正把酒言欢,老鸨从外进来,要唤走秦卿。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