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更何况是更加邪门的红白煞,为了把她从场里面唤醒,他只好动用自己的血。
不想让裴行止和谢欢欢发现,他抱琵琶一般,将少女斜抱到怀里,借着袖子遮挡手上的动作。
少女醒过来,一瞬不瞬望着他,睫毛浓密,眼神温软迷离。
又是这种眼神……
身上一轻,谢伽罗像摸到了烫手山芋,忽然放开了郑拂,他垂着眸子望她,表情似笑非笑,双眸幽暗,“郑拂师姐,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被Yin煞拖入场中,再也回不来。”
纯Yin之体是个绝佳容器,Yin煞都觊觎,她会撞入场中,一点都不意外。
可莫名的,谢伽罗心里冒出一点别扭的烦躁来,也许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怜惜。
她以前……是不是也经常遇到这种险境?
郑拂忍不住腹诽,明明是他救了自己,为什么这张嘴就是这么别扭,偏不说好话呢?
她撇了撇嘴,仔细一听,马车外面的唢呐声和Yin风呼啸声已经平息。
透过帘子望去,暖融融的晴光袅袅如丝,透过马车的帘子,落在她发麻的指尖上,马车上的铃铛被风吹得叮铃作响,停在马车顶上的雀鸟好奇地用嫩黄的喙啄着阿轻。
“去去去,我不是虫子。”
赶走调皮的鸟儿,阿轻又变得没心没肺起来,继续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悠哉游哉地驾着马车。
看来,他们已经躲过了红白煞相撞的场。
裴行止担忧地望着她,“师妹,你昏迷了一个晚上,都看到了什么?”
郑拂轻声道:“我看到,一个女子结冥婚的场景,最后那个女子还在花轿里服毒自尽了。”
谢欢欢叹了一声,“结冥婚,本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再加上那女子又是穿着嫁衣服毒自尽,极容易让她化作Yin煞,怪不得会有这么强的场。”
裴行止若有所思,“这里与高阳郡相去不远,谢师妹,你说,她会不会和魔骨舍利有什么关系?”
郑拂默默回想着原著的情节,她记得,高阳郡这一章节的事件的确很诡异。
向来风平浪静的高阳郡,很多新娘子在新婚之夜横死,传言是高阳郡有怨女作祟,一时之间,流言蜚语弄得人心惶惶,都无人敢嫁娶。
一旁的谢伽罗眼神幽幽,像是对一切漠不关心。
睫毛微颤,他像是觉得讽刺,忍不住摩挲着自己的指腹,他舍弃了自己的反骨,那反骨也好像舍弃了他一般,他无法感知到反骨存在,反骨也不会告诉他阿姐的模样。
而他的反骨能够被郑拂除去煞气,想必,也一样存着利用郑拂纯Yin之体的心思。
可不记得又怎样,反正,他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阿姐……他一定要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可无意中瞥见郑拂空着眸子,一直盯着裴行止,他心里又觉得不舒服,为什么那样盯着他看?
“公子,高阳郡到了。”阿轻掀开了帘子,笑嘻嘻地钻进马车,“换你了。”
裴行止点头,温声道:“好,这一路辛苦你了。”阿轻是纸片人,让人看到会引起不必要的sao乱,所以每次快到人多的地方,阿轻便要被换下来。
阿轻不愧是没心没肺,整天嬉皮笑脸的,听到这话,他欢天喜地,一溜烟蹿上了马车,直想往郑拂身边贴。
郑拂姑娘是纯Yin之体,他这种沟通Yin阳的媒介最喜欢亲近她了。何况,郑拂姑娘长得那么漂亮,性子又很温柔。
谢姑娘也漂亮,只不过,她有的时候太凶了,他怕她。
阿轻厚颜无耻地想挤进郑拂身边,郑拂显然还在发呆,下意识侧了侧身子,想给他让个地。
正想靠近,却发现自己忽然被一双手指牢牢钳住了,他连忙低头,“这是……”
少年垂着眼睫,平静地望着他,眼中的迷离散彩一闪而逝,阿轻吓得屁滚尿流,身子面条一般叠成了一堆。
“谢……小公子……”阿轻怂兮兮地开口,却被少年毫不留情地塞在了自己座位下的木板上,拿来当了垫子。
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敢她身上凑么?
郑拂怔怔地看着他,谢伽罗却笑得无辜,“我这里不平坦,正好,拿来东西垫垫,不然郑拂师姐一直往我这边倒,师弟很是苦恼。”
“哦……”听他撒娇一样自称师弟,郑拂也没察觉不对,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小阎王这话,是在嫌弃她昏迷的时候倒在他怀里了么?
马车缓缓驶入高阳郡,宽阔的大道上骏马飞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如缕。
谢欢欢掀开帘子,望着繁华的高阳郡,这里不是天子脚下的汴梁,却一样繁华,甚至更加有醉生梦死的氛围。
高阳郡秦楼楚馆数不胜数,多情浪客、美艳ji子的故事比比皆是,却都只留下泡影般的痕迹。
好似一场热闹的红尘旧梦。
传说中,高阳郡曾是善歌舞的天人的居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