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怕。我感觉除了体重和工作日程之外,董呈都已经不怎么管我了,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担忧我在镜头前面露馅儿、寻问我的行踪,现在很久没和我说过这种事了。”
“有点可疑啊……他竟然已经不管你了。”段可嘉平视着前方的高速公路,若有所思,“那你认为,他知道我和你的事情吗?”
“我觉得他不知道。”程蔚识瞄了瞄飙上一百一的时速表,“但也可能是,他知道了,却放在心里不说。”
“嗯。”段可嘉专心地开着车,发出一声鼻音算是答复。
“对了先生,今天为什么要去迪黛山?是去看望老爷爷吗?”程蔚识记得那天过来拍节目的时候,段可嘉就在半山腰的小别墅里照顾彭阿豆——也就是那个逢明星必喊“妈妈”的小屁孩。
“对,去看看爷爷还有豆豆。”
“先生的交际圈真是广。”按理说,身在S市的段可嘉应该是和迪黛山的茶农八竿子都打不着才对,可事实上,他和老爷爷家里的人不但认识,而且关系似乎还非常亲密。
“这件事说来话长。”段可嘉抿了一下嘴唇,神色略微有些不悦,“前几年跟随一个旅游业的朋友来这里考察,无意中得知了一个秘密。原本蔡爷爷不想开放他的茶园供人参观,我的朋友耗费许多时间都没能让蔡爷爷松口。正是在得知那个秘密的机缘巧合下,蔡爷爷才终于答应。之后,我便经常过来看望蔡爷爷和他收养的孩子彭阿豆。”
程蔚识察觉到段可嘉话里有话。
不过既然是秘密,也就不方便问了。
他问:“为什么豆豆姓彭?我之前听他说。他是被老爷爷捡来的,那么他应该和老爷爷都姓蔡。”
“其实他已经入了蔡爷爷的户籍,户口本上填的是蔡豆,但平常很少有人这么叫他,一直是叫他豆豆,后来豆豆看电视的时候,特别喜欢彭春晓,于是就叫自己彭阿豆。”
“啊?这也行?”
也不知道彭春晓知不知道自己多了个便宜儿子。
他在心里纳闷,原来之前他被豆豆骗了。
豆豆告诉他的竟然是假名字。
“怎么不行,豆豆从小被父母抛弃,原本无姓无名,他爱管自己叫什么就叫什么。”段可嘉解释,“现在天气都已经暖和起来了,最近蔡爷爷一家在山上采了许多新茶,邀请我前去游玩。五一假期时我就打算去看望豆豆,这次正好带上你一起。”
高速公路路口已经出现了“距离X市 20KM”的指示牌。
他们马上就要抵达X市。程蔚识将垃圾都扔进了小垃圾箱里,又用纸巾将车座上的零食屑抹了一遍,把周围收拾得干干净净。
下了高速后,程蔚识望着窗外青葱翠丽的风景和碧蓝的天空,心里渐渐欢喜起来。他打开车窗,春天独有的气息直扑而入,惬意而盎然。
程蔚识扒着窗边:“这里人真少啊。路旁还种了好多花,我都闻到花香了。”
段可嘉正在路口等红灯,注意力得了空闲。他偏过头来,望着程蔚识的后脑勺和侧脸,好奇地问问:“是什么味道?我没闻到。”
程蔚识贴着车窗许久未动。
红灯即将转绿,段可嘉重新将目光挪回了前方的路面,准备踩下油门。
就在这时,程蔚识转过身来,迅速凑到段可嘉身边,吧唧一口亲在对方脸上。
嘴唇带着濡shi的薯片香味。
“嗯,就是这个味道。”
☆、第七十七章
“那边种了一排樱花树,上个月刚刚凋谢。你们没看到实在是可惜咯。”蔡爷爷说完向段可嘉身后瞄了瞄,“呦,这不是上次来的那个小明星吗?女娃娃身边那个的?”
蔡爷爷口中的女娃娃就是薇儿。
程蔚识从段可嘉后方钻了出来:“对,上次来拍节目的人就是我,爷爷好久不见。薇儿她去准备高考了。”
蔡爷爷眯着眼睛吸了口烟斗,沉默良久,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事情。过了半响才说:“小段,你去后面的那个果园里看看豆豆吧。豆豆最近不太高兴。你最会安慰人,多劝劝他。”
段可嘉点头:“您放心。”
山间阳光灿烂,可能是早晨结在花叶上的露珠蒸发了的缘故,整个山头都笼罩在一层沁人心脾的水汽之中。
许多花瓣都谢了,曲里拐弯地躺在山路边,渗出了一丝又一丝的残红。
段可嘉拉着程蔚识轻车熟路地绕过一片槐树林,踩着泥土的芬芳,看见了不远处正在田里玩泥巴的豆豆。
小破孩蹲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树叶,像一只脏兮兮的泥鳅。他手里捏着一柄铲子,正在地上挖着什么,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靠近的段可嘉和程蔚识。
“好久不见啊小娃娃,你在干什么呢?”程蔚识半蹲在彭阿豆身边,遮住了小孩儿面前土堆上的光线。
小娃娃答得头头是道:“我在种糖,今年春天种下一支棒棒糖,到了秋天就能结下好多棒棒糖。有了好多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