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出发。”
说完,便向左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上前拿人,元青淡淡一笑:“师兄年事已高,急病去世并无可疑之处,更何况前些时候失落的本门典籍也已寻回,不劳烦各位官爷,诸位还请回吧。”
那都统略一愣,问道:“那本太祖御笔题字的经书找到了?”
元青将手中心经展开,只见末页上果然是苍劲有力的两行题字,末尾还盖著朱红大印,都统一看便俯身跪拜,口称万岁,其余人也慌忙跪下,直到元青合上书收进了袖中,这才狼狈地站了起来。
眼看他们碰了一鼻子灰,道宫诸人个个脸色舒展的时候,那夥官兵里突然走出个黑发白须的矮壮老头,轻声笑道:“元青,别来无恙?”
人群里立刻有人惊呼了一声:“寒圣……”
离鸿也是微微一惊,只见元青面色变了几变,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寒圣竟然得空光临道宫,真是蓬荜生辉。”
寒圣低声道:“元朔道长与我算是故友,他这一去让我好生难过,理当是要前来拜祭。”
离鸿知道元朔死於此人之手,顿觉他脸皮未免太厚,心里不快之时,却听寒圣又道:“不知接掌道宫之人又是谁,可选出来了麽?”
元青看了离鸿一眼,显得略为踌躇,低头道:“这……”
寒圣却又道:“贵派叫做秦阳的弟子不错,何不让他担任?”
元青微一皱眉,不客气地道:“秦阳资质武学皆不足以担任掌门之位。”
“哦?莫非元青道长要接替令师兄麽?”寒圣斜目问道。
元青显得十分气苦,沈声道:“老朽虽已不中用,但与其让宵小之辈胡作非为,不如由老朽暂代掌门之位。”
寒圣低低冷笑:“只怕道长年迈,支撑不了多久吧?”
他这话中的不怀好意,任人都能听出,正在道宫弟子们恼怒的时候,他却又道:“依我看,还是寻年轻弟子继任的好,这样吧,若是谁能比武赢过秦阳,便让他担任,如何?”
一时没有人接话,只有秦阳自己春风得意地站了出来,拱手道:“各位师弟,比武时秦某定当点到为止,这便请吧。”
太虚宫弟子们都知道,这一辈的武学造诣能胜过秦阳的怕是只有云弘,可他偏偏不在,如今似乎只能眼睁睁看著这个朝廷走狗拿下掌门之位了。
“秦道兄,这掌门之位并不是你的。”离鸿忽而在人群中朗声道,“元朔道长遗命传位给我,你要违抗师命麽?”
秦阳听见他说话,脸色先是白了白,而後冷笑道:“尊下身为风狼蟾宫,竟要争夺太虚宫掌门之位,不是太可笑了麽?”
其余诸人也早已议论纷纷起来,而元青脸色却显然缓和了许多,他捋须道:“这位离鸿贤侄已离开风狼,归我正道,他原本便是我道宫门下胡元臻的弟子,如今手中又握有掌门师兄传授的太虚心经,按照掌门遗命,应当是由他继任,今日我便在太虚宫列位祖师面前主持继任大典。”他说到这,瞥了秦阳一眼,“若是秦师侄有心与新掌门切磋,等大典结束後也不迟。”
秦阳已领教过离鸿的手段,当下便露出窘迫神色,嗫嚅著摇了摇头,偷偷去看衢州都统和寒圣。只听寒圣嗤笑一声:“元青,你三言两语就想把这风狼的小魔头洗白家底,捧上掌门之位麽?这一番话恐怕只是掩耳盗铃的笑话,他是何许人,除了在座各位,就是江湖上也无人不晓,你说他是胡元臻的弟子,便是你们太虚宫的弟子了麽?哼,何况那胡元臻,本就是犯了谋逆之罪的大罪人!”
离鸿只觉一股血猛地冲上头来,跃上前去,低声喝道:“你说什麽!”
元青赶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却听那都统呵呵笑了几声,打断了他们:“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说来说去不就那一个规矩,打赢了的当老大,这小子不是道士也可以当掌门,我看寒圣先生武功更高,怎麽不让他来当掌门,嗯?”
他这话无礼之极,众道士登时都对他怒目而视,寒圣哈哈大笑:“给这些牛鼻子当掌门我可没兴趣,不过麽……”他双目上下打量了一番离鸿,“教训教训风狼的臭小子倒是不错。”
离鸿暗自磨了磨牙,这人当年打伤宗杨,使他饱受多年寒疾之苦,又险些害得自己没命,前些时候还杀害元朔道长,诸般恨意一发都涌了上来,当下便道:“寒圣若要比试,我决不推辞。”
元青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却也不知比寒圣如何,正在犹豫,又听寒圣笑道:“只怕老头子掌下无情,不小心击毙了你,累得道宫又没有了掌门,可如何是好?”
离鸿怒极反笑:“我也怕不小心伤了前辈,这位都统大人不肯放过道宫,大家伤了和气。”
寒圣敛了笑,斥道:“臭小子口气不小,今日你我比武,死伤不论,如何?”
那都统无关痛痒的,只道寒圣举手间便能灭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看热闹一般拍了两下巴掌:“寒圣说的是,这次死伤不论,官府绝不干涉。”
元青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