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们,随我……”
“秦阳,住手!”从道宫里传来一声轻喝,接著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
众人忙道:“师叔。”
离鸿在云州见过这道士,知道是元朔的师弟,便也作了一揖:“元青道长。”
元青向他点了点头:“许久不见,阁下别来无恙,不知今日闯我太虚宫所为何事?”
离鸿只得再解释了一遍:“在下并非前来生事,只是想归还太虚心经罢了。”
“太虚心经?”元青微有些愕然,随即扫了秦阳一眼,很快便道,“不知太虚心经为何到了阁下手中?”
“这是数月前元朔道长借於在下的,”离鸿从怀里拿出那蓝色封皮的心经,递了过去,“心经在此,诸位信与不信,皆请自便。”
他好心前来,反被围攻了一番,虽然没被占到便宜,到底心里不舒坦,还了书便想离去,却听元青在身後颤声道:“请留步,阁下可否随老道入道宫一叙?”
不等离鸿回答,那秦阳便抢著道:“师叔,这魔头定是从师父手中偷走了心经,你与他叙什麽?”
元青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很有些嗔怪之意,离鸿想了想,终是有许多疑问,於是转过身来,点头道:“道长请。”
元青道长把他让进太虚宫里间的一所屋内,而後又谨慎地闭上了屋门,这才道:“阁下此次归还心经,可是受风狼之命麽?”
离鸿没料到他会这麽问,摇头道:“并不是……”他有些迟疑,“我,我已不算是风狼的人了。”
元青紧皱的眉头忽然一展,显得十分振奋似的:“哦?这是为何?”
离鸿一想起前几日的事便觉得喉间发苦,只好道:“道长恕罪,我不想再提起此事。”
元青点了点头,低声道:“掌门师兄向来持重,我真是没想到他会将太虚心经交给你。”
离鸿不知他的意图,只好替元朔解释两句:“这心经是我向元朔道长百般求讨的,并非他有意相助邪道,也有可能……是念在在下与太虚宫到底还有一段渊源的份上吧。”
元青立刻看向他:“不知阁下与太虚宫又有什麽渊源?”
离鸿低头道:“我师父叫做胡元臻,曾是太虚宫的俗家弟子。”
元青显得愕然:“你……你是胡师弟的徒儿,”他盯著离鸿看了半晌,又道,“胡师弟最後一次来道宫,带了个小徒儿,莫非是你?”
离鸿没想到他连这个也记得,想来是与师父十分相熟,略一怔忪,点了点头。
元青呆了片刻,忽然高颂了一声道号:“苍天慈悲,终不使我太虚宫落於歹人之手。”
离鸿不解,奇道:“不知道长说的歹人是什麽意思?”
元青携了他手,长长叹了口气,才道:“师侄请坐,听我一一道来,当年我派虚玄祖师受太祖皇帝恩德,封做天师,太虚宫受此庇荫,香火鼎盛,历来与朝廷虽有来往,但都是互相敬让。只可惜数月前摄政王突然动念要我等出家人替他征伐几处义军,掌门师兄绝不肯允,没想到不久後便意外身亡,我等虽然没有确切证据,却也能猜出定是有高人受了朝廷之托暗算了师兄。”
离鸿问道:“难道就是寒圣?”
元青一惊:“你怎知道是寒圣?”
“当日我来太虚宫,正是看见寒圣意图杀害元朔道长,虽然当时助道长击退了他,却没料到他後来又去而复返。”离鸿没想到元朔最终还是死於那寒圣之手,觉得十分痛心,声音也黯淡了下去。
元青默然点了点头:“那时朝廷虽明面上不好动太虚宫,可背地里也收买了不少不孝弟子,那秦阳便是头一个。若不是碍著师兄的遗命,他怕是早已翻身做上了太虚宫掌门之位,太虚心经遗失一事想必也是被他传了出去,至此朝廷才传出要封了太虚宫的消息。”
离鸿又是奇怪:“太虚心经不是贵派的心法麽,跟朝廷又有什麽关系?”
元青苦笑道:“这太虚心经末页上有太祖皇帝给虚玄祖师的御笔题书,这在朝廷眼中如同丹书铁!,这书在时,他们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离鸿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个关节,忙道:“是我鲁莽,竟借走贵派至宝,险些给太虚宫惹下大祸。”
元青连连摇头:“师兄把它交给你,自是另有深意,”他捋须叹道,“我方才还十分犹豫,掌门师兄遗命如此费解,倒要我等如何遵从,没想到冥冥之中天意注定,你既已离开风狼,当是弃暗投明,又是胡师弟的弟子,那便是太虚宫的弟子,接管太虚宫掌门之位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离鸿如遭雷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什麽太虚宫掌门?”
第七十三章
元青示意他安坐,道:“师兄临终遗命,握有太虚心经者可当掌门之位,我等遍寻经书不到,原以为……原以为是云弘师侄拿去,却又不像,这般来回寻找了许久,今日才知竟在师侄你的手上。”他说到这,又叹一声,“他大约也是知道道宫内近年人才凋零,难有主持大局之辈,师侄年纪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