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在凌公子手上。银钩是从我手中传出的,我亲眼见着齐先生把银钩在最后一刻递给了凌公子,并且看凌公子的脸色,这银钩八成是有问题。当时凌公子在接到银钩时,面部抽搐了一下,并且游戏结束后到现在他的右手都握紧了拳头,从未见他松开,即使是在攻击华天时用的也是左手。我陈恳建议诸位,尽快找个大夫给凌公子看看,你们怎么坑我没关系,但这是一条人命的事。”
凌翊一听这话,脸又抽了下,竟然浮上了一丝血色,他举起左手直指齐全,怒目圆睁,“你……你……”了半天,后半句话还是虚了下去。
此时,严湛突然记起了苏明在他手中写下的一个字——仇。齐全难道是为了复仇?
一年前的偷钗事件、欲言又止的彩姐、沉默不语的众人……
若是复仇,那当时莫不是出了人命?
他注意到,齐全轻蔑的眼神一直盯在凌翊身上,“咎由自取”四个字跃然脸上。
这么想着,他冷冷对齐全道:“齐先生,目的既已达成,不如坦诚相告?”
齐全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
严湛没有回应他,目光越过凌翊,往后面走去,停在了韩萧身上。
韩萧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右手停在自己的腰上。
“韩公子手中的是木钩。华天说把木钩给了卢大,卢大承认了,并且坦言传给了韩公子。首先在华天那里没有说谎的必要,他的表情也是很轻松的,不像在说谎。韩公子说他握有铜钩,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看旁边的卢小,很明显他是在递话。规则是同一个玩家手中不得握有两个钩子,那么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卢大接过华天递来的木钩,转手给了韩公子,韩公子不得不把手中的铜钩传给他边上的卢小。不然,他完全没有必要在那里提到铜钩的事情,我也不认为他会傻到明明手握铜钩,还会告诉大家。”
“卢小领会了韩公子的话中之意,很配合地撇清了自己手握铜钩的事。并且很快就把话题转向了金钩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木钩应该被韩公子藏在腰带中,韩公子你说是吗?”
韩萧脸色煞白,紧张地移开了自己的右手。
卢小在边上拉了拉他的衣角,乞怜地看着他,他对象却始终低垂着脑袋,很粗鲁地扯过自己的衣服,和卢小保持着距离。
那少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着转,他紧咬着下唇,却抑制不住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乞求:“萧不要不理我……是我错了,不要怪老爹……我们,我们再来,这里不行我们换个地方……一年前你答应我的,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不说,没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的……呜呜呜……萧,晚上我陪你玩那个,你一直说要玩的……我不怕疼,随便什么姿势都可以……你不要不要我……呜呜呜……我听话……”
他越哭越大声,韩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忍不住吼道:“住嘴!你个贱人!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只是玩玩好么!本公子英俊潇洒、才高八斗,会愁没有情人?不就是看你听话,勾勾手就能跟我走,又好使唤么?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没你不行,啊?”
卢小的哭声更大了,完全就是一个三岁小娃娃那种肆无忌惮的发泄,听着渗人。
卢大已经完全放空,也不愿去搭理这两人。
还是一直旁观着的盈盈姑娘走到卢小身边,把少年搂紧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脑袋,在他耳边哄孩子一样说着“没事,没事,别哭”,拿手帕替他抹去脸上的泪水。
严湛被那刺耳的哭声刮得心头一阵麻。
心麻头更痛,一年前到底什么事儿?
这时他感受到了来自手心的温度,是身旁的人握住了他的手。
他紧了紧手,表示自己没事,把先前的话给续了下去:“最后,我之所以会承认我手握金钩,不过就是因为我知道我瞒不下。你们所有人都知道金钩在我手里,我再怎么辩也无济于事。请恕我直言,这场局从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右边这个位置是你们安排好给我的,上家是这位驰骋于各大赌场的高手。想必耍些手段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何况这局中,音乐停止的时间是可以控制的,只要那边的盈盈姑娘用曲调给你们提示,这位白先生就知道该什么时候递出手中早就备好的金钩。而金钩真正的持有者只要藏下来就好,再或者从最后一曲开始,金钩就已经被这位白先生藏下了呢?”
严湛转头去看白一千,白一千居然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严湛勾嘴笑了笑,继续道:“所以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不用辩了,直接写吧。不过那之前,还是恳请你们先找大夫,凌公子这脸色恐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无妨。”接话的是他边上的齐全。男子浮上一层罪有应得的嘲笑,事到如今,他也无意再隐瞒:“还差最后一毒。”
说着,他给盈盈姑娘递了个视线。
那姑娘放下了琵琶,姗姗走到凌公子身边。魁梧大汉伸手拦了一下,盈盈并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