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吕缨令起身前来拜别吕郢墨。
“公主殿下到——”
“宁国参见父皇。”吕缨令下跪行礼。
“缨儿,快起来。”一见到吕缨令进来,端坐在椅子上的吕郢墨随即捻了捻短须说道。
“父皇,女儿要启程了,此番是特地来拜别父皇的。”吕缨令从地上站起了身,向吕郢墨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
十四岁的少女亭亭玉立,娇俏可爱,伶牙俐齿,唇红齿白。她的眼眸似星,大大的双眼当中藏着天上的一片星辰。头戴金色珠宝钗钿,头发系成整齐的发髻,身穿白色小袖浅黄色长裙腰系五彩缎带的她,小小的身躯,一身的金银宝石无一不显示着她在这个国家里的身份——那是一种无限的尊贵。
吕郢墨招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闻言,吕缨令上前,站在吕郢墨的脚边,“是,父皇。”
吕郢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缨儿,父皇对不起你,要你去做姚家的女儿。现在姚家的本家已经死光了,你去到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环境,分家的人也不知道对你好不好。但你只需要记住,你永远是父皇的女儿,是大凉的宁国公主,哪怕改了姓,这一点也是永远不会变的。”
“父皇千万不要这么说,哪儿有对不对得起的?只是,女儿走后,就只余下哥哥在父皇身边敬爱父皇了。”吕缨令伸出手去,握紧了父亲那只手,“父皇做事自有父皇的道理,父皇的圣裁必然是对的,女儿不会怪父皇。”
“你有什么打算吗?”吕郢墨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问。
她弯嘴微笑,伏在吕郢墨的大腿上,将脑袋靠在吕郢墨腰前,“我会嫁给伍誉。”
“这是怎么回事?”吕缨令的答话却令吕郢墨很惊讶,“你还小,婚配的事万万不迟。”
“不。”吕缨令抬起头看向吕郢墨说,“父皇和伍誉的联盟其实并不稳固。他既不是跟父皇有特别要好的关系的人,也没有跟父皇有什么利益交换的合作,他站在父皇这一边,只不过顺水推舟,按照时代的风向所吹之处行动罢了。至于未来会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对我们的江山来说,没有巩固好华北是不行的。稳住华北,吕家的江山才能稳。所以,为了父皇,我和伍誉通婚联盟是最好的。”
闻毕,吕郢墨沉默了。
良久,他才定睛直线看向吕缨令的眼睛,淡淡地说:“其实,你不必为了父皇而牺牲的。你可以随意挑选你喜欢的夫婿,朕正效法的是当年岳父的做法。”
“伍誉正是我选择的夫婿。”吕缨令用坚定不移的眼神回看了吕郢墨的眼睛。“我在姚家分家那边就自己一个人,什么都没法自己把控。如果成为了伍誉的妻子的话,我就同时拥有了凉国公主和将军夫人这两个身份,如此我的日子才会过得好,才会过得风生水起。”
原来,这一句才是心里话。
“……好吧。朕知道了,朕之后就会下旨赐婚的。”吕郢墨闭了闭眼睛,“你退下吧。”
“是。”吕缨令行礼退下,“宁国告退。”
翌日,宁国公主上车,以皇帝嫡女的身份出继为姚家嫡女,入居长安。
随后,皇帝下旨赐婚,将宁国公主嫁给了华北将军伍誉,成为其正妻,入居华北将军正府。
天下人都知道,宁国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天下人也都知道,姚暄夏一征柔然三征鲜卑六征高车,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可惜英年早逝没有子女。皇帝过继女儿给他,又将女儿嫁给现在的华北将军伍誉,如此,可想而知是向华北示了多大的好意。
从此,凉室与华北的联盟关系就十分牢固了。
吕缨令出嫁后,李天薇处在了消沉之中。一日,吕依却前来探访。
“儿臣叩见母后。”吕依却行礼说道。
“平身。”坐于椅上的李天薇平静地说道。
“谢母后。”吕依却站好。
“却儿真乖,特地来看我?”李天薇张开嘴笑了,朝他招手。
吕依却走到了李天薇身边,笑道:“是的。儿子知道,妹妹出嫁后,母后心情很不好,儿子怕母后闷着,所以特来陪伴母后左右。”
李天薇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说:“缨儿的事,我的确很伤心不假,毕竟她是我生的。不过伤心也没有用了,接受现实吧。”
“以后妹妹不在了,儿子会代替妹妹孝顺母后的。”
“你真乖。”
吕依却望向李天薇的眼神有别有用意的意味,“毕竟从今以后,母后可就是我的嫡母了,我能不孝顺您吗?”
李天薇叹了一口气,眼神沉了沉,“慕容姐姐的事……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知道要让你接受我认我为母亲是很难的,毕竟你的生母死得惨烈,而她一死我又马上被扶正为了皇后……”
“不。”吕依却弯嘴一笑望着她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母子,在这宫中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才是。”
李天薇会意地微笑,她点点头,她明白吕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