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即为祭祀天地的意思。
吕郢墨穿上祭服,进入圜丘坛,登上层平台拜位。燔柴炉,迎帝神,奏乐章。他上香,对诸神叩拜。司祝跪读祝文,他行三跪九拜礼。他将祭品放置于地上,送燎炉焚烧。
曾记得,当日太子代替皇帝在天坛祭天时,他只是落在后头看太子出尽风头。而今天,他却以真正的皇帝的身份,在此处名正言顺地封禅!
不仅祭天,还有祭地,二项齐全,证明他是正式的天子。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谁也不知道,谁会笑到了最后。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去斗倒骧王,再花了十年的时间去斗倒太子,今天,他终于可以享受胜利的喜悦,接受百官的朝贺,祭告宗庙,公告万民!
封完禅,新皇帝颁布盖有传国玉玺朱印的诏书。
阶下三鸣鞭,礼部的人将诏书从坤撼殿捧出至阶下,放在云盘内,由銮仪卫的人擎执黄盖共同穿过乾擎殿,由中道出太和门。文武百官分别由太和门两旁的昭德门、贞度门随诏书出午门,将诏书放在龙亭内,抬至天/安/门城楼上颁布。
然后,那天,吕郢墨第一天上朝。
朝阳殿。
太监道:“皇上驾到——”
群臣行三跪九叩礼。
宫中乐手演奏丹陛大乐,吕郢墨由内侍扶着一路向前走去,到终点时转身,坐上了龙椅。高抬双腿,再平稳地放下。
音乐停下。
三十六岁的吕郢墨在龙椅上正襟危坐,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头上的皇冠旒冕垂着一排的流苏。他双目炯炯有神,似有火焰,他雄姿英发,鼻下和下巴有短须。
他的全身都透露者天下至尊的霸气,现在他是真正的天子,是整个国家的最高权力者。
他的脸上出现了满脸的笑容,他这一生都从没有一刻有现在这么快乐。今天,他终于当上了凉朝的皇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于床前受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lun序,入奉宗祧。钦此!”旁边的太监摊开手中的圣旨念道。
群臣齐声跪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吕郢墨提手一扬。
“谢皇上!”群臣从地上站起来。
坐在龙椅上,吕郢墨望着下方的群臣,朗声道:“朕今登基为帝,即皇帝位。次年改元一龙。今在此颁下诸条要令,众臣听旨。”
群臣齐声跪道:“微臣听旨!”
吕郢墨的嗓音响彻整个朝阳殿。
“尊朕生母皇考丽贵妃为皇太后。”
“册封关西将军之女慕容氏为皇后,册封景兴公之女李氏为慧贵妃。”
“册封慕容氏所出长皇子吕依却为皇太子,册封李氏所出长皇女吕缨令为宁国公主。”
“任宰永星为丞相,统领百官,主理朝政事务。”
“朕今治何布、彭明此二人之罪。先帝在时,二jian向先帝多进谗言,混淆视听,搬弄是非,天理不容。为安先帝在天之灵,在此,朕赐二jian斩立决。”
“任风箫、雪杏二人为中军将军,统领禁卫军。雪杏虽为女子,然才德卓越,朕破格用之。”
“任计修青继续为征夷军将军。”
“关西永免赋税,并将西藏纳为关西藩镇的管辖地。”
“平反昔年季正文字狱之案,认定其为冤案,恢复季正之一切爵位。翻案后,所有季氏后人皆重回牒谱,赦免其一切罪状。”
“追谥镇国公元松为敬郡王,怡乐公陈拓飞为瑞郡王。”
“以上。钦此。”
群臣齐声跪道:“微臣领旨!”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及后,新人陆续入住皇宫,众人均从慧光宫搬迁至各自的新居所。
吕郢墨入住醴泉宫已有一月。有一天,他第一次在这里召对臣子。
吕郢墨手上拿着一份奏折,看向下方的宰永星说:“丞相,你的折子我看过了,好像是财政收入有问题,是不是?”
“是的。”宰永星举手作了一揖,“陛下,据户部统计,今次各地上交的税收变少了。我皇室的直属州份上交之税款与以往相若,而藩镇上交之税款则比之以往要少。因为关西被免除了赋税,华北又总跟商人官商勾结放纵商人逃税,剩下的江南则依然是藩镇中上税最多的,款数与往年无异。”
“那向江南抽再重些的税就可以了。”吕郢墨将手中的奏折丢在了地上,“传朕的圣旨,江南加税!”
“喳。”宰永星说,“陛下,还有一事。”
“何事?”
宰永星意有所指地说:“……陛下桌上那一堆奏折。”
“哦,”吕郢墨拿起那一叠奏折,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份,“这些折子朕都看过了,都是参商人的吧?”
“是。”宰永星揖手,“长安、临淄商人囤积居奇,垄断贸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