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林与路氏便踏上了回乡的路。
沈家因此越发清静,季善白日里越发没个说话儿的人,心里也越乱了。
好在是有槿哥儿在,只要醒着便“咿咿呀呀”的说个不住,家里也总少不了欢笑声和啼哭声,季善的作息其实亦因为带孩子颇为规律,时间倒还不算太难打发。
转眼到了二月下旬。
这日傍晚,季善正抱着槿哥儿在廊下看桃花儿,沈恒急匆匆回来了,“善善,你带了槿哥儿,今晚去师妹家住一晚吧,等明儿我忙过了,就去接你们回来。”
一面吩咐杨柳,“你快带人给大nainai和哥儿收拾一下衣裳和随身要用的东西。”
季善待杨柳答应着去了,方低声问沈恒,“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难道今晚便是七皇子和赵穆下的那盘大棋收网的时间了?可就算八皇子不在,皇上可能迫不得已封了七皇子,往后又不是不能废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啊。
别说堂堂一国之君了,就是寻常人,被威胁了也少不得记仇,一旦有了机会,肯定要以直报怨的……难道,皇上的身体已经……
沈恒没回答她,只道:“明儿善善你就知道了,今晚就和师妹好生说说话儿,再带了槿哥儿好生睡一觉吧。”
正说着,杨柳已给季善和槿哥儿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带着李妈妈和nai娘出来了。
沈恒便一把抱过槿哥儿,再吩咐完茂生良生好生看家,今晚务必守好门户后,带着季善一行,去到二门外上了车,径自去了赵穆和罗晨曦家。
等一路进了罗晨曦的正院,季善才发现,程夫人与程大nainai母子三人也来了,不但他们祖孙三代,还有两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人——褚氏母女竟也在。
季善不由又惊又喜,给程夫人和程大nainai打过招呼:“娘、大嫂,没想到你们也在,方才路上相公竟没告诉我。”
再把槿哥儿递给程夫人抱了后,便立时上前握了褚氏的手,激动的笑道:“孟二嫂,你和彤彤怎么也在的,真是太高兴了,这么高兴的事儿,相公路上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透露给我,看我回头怎么与他算账!”
褚氏瘦了一些,不过Jing神还算不错。
闻言先看了一眼仍只抿嘴笑着看六六七七和骥哥儿姣姣玩,还是不敢加入进去一起玩儿的女儿彤彤,才笑道:“是昨儿大姑爷让人传了话儿给我,我今儿便借口要去大相国寺上香,为相公祈福,还要住上一晚,去了大相国寺。然后再让大姑爷给安排的人,从大相国寺悄悄儿护送来了这里。”
季善忙道:“那这近一年来,孟二哥孟二嫂一切都还好吧?我们也帮不上你们的忙,只能任你们独身在那边儿忍辱负重,真是太辛苦你们了。”
褚氏摆手笑道,“沈四嫂千万别这么说,大家都不容易,好在大姑爷既特地接了我们母女过来,肯定就是不需要我们再留在那边儿了吧?我们也算熬出头了,等相公平安回来,我便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季善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儿,一旦皇上真……,七皇子近水楼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后,八皇子肯定会勃然大怒,那孟竞这个“叛徒”会落得什么下场,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这般一想,便是现下,都觉得无颜再面对褚氏了,只能强笑道:“孟二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孟二嫂只管放心吧。我瞧着彤彤长大了好些呢,简直就是个大姑娘了,彤彤,还认得沈四婶吗?”
彤彤闻言,却仍只是抿着嘴巴笑,随即还不好意思的躲到了褚氏身后。
褚氏忙歉然的与季善道:“这孩子这一年来见人少,也几乎没与同龄的孩子一起玩儿过,原本便不是个活泼爱动的,如今更是内向胆小了,还请沈四嫂千万不要见怪才是。我方才与程伯母程大嫂和大姑nainai也是这般说的,想来等过些日子熟悉了,她就能放开了。”
季善不待她话音落下,已笑道:“小孩子不都这样吗,且自家子侄辈,我有什么好见怪的?孟二嫂千万别这么说。等过些日子天儿真正暖和了,我们便带了孩子们出城踏青放风筝去,还可以钓鱼野炊呢,管保要不了几日,彤彤便能跟哥哥弟弟妹妹们玩儿成一片了。”
“希望真能如沈四嫂所说吧。”
褚氏就爱怜的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主要我怕接触的人多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哪里便漏了馅儿,所以别说彤彤了,连我自己见人都少,只偶尔会去一次八皇子府,见……孟侧妃。可孟侧妃那个性子,我更不敢让彤彤与她多接触,怕近墨者黑,且她心里其实也瞧不上我们母女……好在一切总算都结束了,我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孟姝兰那个性子,季善用脚指头也能想来她在褚氏面前是如何显摆,如何趾高气昂的,尤其在她封了侧妃,自认将来至少也是一宫主位娘娘之后,会有多得意嚣张,更是可想而知。
偏褚氏本就不待见她,心里还藏了大秘密,还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她虚与委蛇,也实在难为她了!
季善忙笑道:“那今晚孟二嫂就好生睡,等明儿醒来,肯定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