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林与路氏年纪都不小了,连日赶路又岂能真不累?
见程夫人也笑道:“是啊亲家公亲家母,不如您们也先回房歇一歇吧?都是自家人,又是在家里,真的别客气别见外,只管怎么舒服怎么来才好。”
便也不客气了,笑着与大家打了招呼,就回房梳洗歇息去了。
到得晚间,沈恒与程钦先后回来后,家里少不得又是一番热闹。
沈恒先问候过沈九林和路氏,得知二老身体都好好儿的,并无不适,又问过罗府台,得知罗府台身体Jing神也都好后,方放下心来。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饭,又就着茶果,说笑到二更,才散了各自回房歇下。
路氏一回归,程夫人与程大nainai不用再时时挂着季善,便也有更多的时间收拾布置他们的新家了。
只程夫人不便出门得太频繁,——她在京城到底已经生活三十年了,多的是故旧熟人,也有几位走得近的夫人太太,早想来探望了,当然也不乏打探消息的企图,是以程夫人都直接给推了。
那她再主动出门,一旦遇上熟人,岂非太尴尬?倒不如就待在家里的好。
程钦与程大nainai也不愿她受累,是以收拾布置新家的担子,便大半都程大nainai挑了,但因为丈夫婆婆都好,程大nainai纵再累,心里也是甜的。
至于季善,因路氏实在耐心好,手艺更好,每顿饭都变着花样儿给她弄吃的,她想吃什么,也是想尽一切法子都要给她弄来,季善吃得合胃口,恶心的时候自然也减少了许多,吃饭亦终于不再如前阵子那般,竟生生成了煎熬。
自是不几日,便把之前掉了的rou都养了回来。
路氏见状,方松了一口气,程夫人程大nainai包括沈恒,则都是对路氏感佩不已。
期间,季善还同罗晨曦一道,去了一趟七皇子府,拜见七皇子妃。
七皇子妃肚子已经显怀了,整个人瞧着Jing神气色也都很不错,一见季善便笑道:“不过两个月没见善善而已,怎么瞧着跟之前大不一样了?不过怎么变,有一点都始终没变,那就是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漂亮。”
又再四不许季善行礼,“都是自己人,这会儿也没有其他人,你还与我客气什么呢?快坐了咱们自在说话儿吧,我这些日子都要闷坏了。”
季善只得谢了她,依言坐下了,方笑道:“七皇子妃谬赞了,我不过蒲柳之姿罢了,实在当不起您这般夸奖,倒是您,越发平和温柔了,可见这些日子肯定心情很好,那我和晨曦也能安心了。”
七皇子妃笑道:“我自己照镜子时,也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往漂亮了些,都说有孕时变漂亮了,定是怀的女儿,看来我这次能如愿以偿,得个小棉袄了。”
罗晨曦忙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说法儿,是真的吗七嫂?那希望我下次有喜时,能变漂亮些,我早羡慕程大哥和孟二哥家的女儿羡慕得不行了。”
七皇子妃听得直笑,“那你和穆兄弟可得抓紧了。不过也不用急,这种事缘分到了,自然也就来了,就譬如善善吧,之前大家都以为……哪知道当时送子娘娘就已经在路上了,这不是说来就来了?也亏得小家伙儿来得及时,不然往后家里还不定生出多少是非来呢!”
季善想到采冰的心计和能屈能伸,也是满心的庆幸,笑道:“我倒是信得过外子,可家里多了个外人,天长日久的,总归让人不那么自在,好在是一切都已过去了。就是皇后娘娘那儿,不知得知此事后,会不会怪责于我们夫妇?偏我们人微言轻,也无福拜见皇后娘娘,只能请七皇子妃回头得了机会时,替我们分说几句了。”
七皇子妃摆手笑道:“母后早已知道这事儿了,说当初赏人给你们夫妇,为的就是让你们后继有人,如今你既自己有了身孕,当然再用不着别人代劳了;听说你们为那采冰择了个好人家,还夸你们宅心仁厚呢,所以善善你只管安心吧。”
季善心里当然不会全然相信皇后的话,谁知道她心里想的与嘴上说的,是不是一回事。
面上却是笑道:“皇后娘娘不怪罪我们夫妇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我就心安了,更要多谢七皇子妃娘娘替我们分说,我们夫妇都感激不尽。”
“诶,这话就见外了,又不是旁人。穆弟妹,你也劝劝善善,别每次都这般客气嘛。”
“我可劝不住,都是我嫂子,我手心是rou,手背也是rou,只专心吃我的东西便是了。”
“还吃,不是说要减肥吗,难不成是打算吃饱了,有力气了再减?”
“我说季某人,你一日不戳我的心窝子,你就不痛快是不是……”
大家笑了一回,季善与罗晨曦又陪着七皇子妃用了午膳,才告辞回去了。
之后天气一日暖似一日,处处都是草长莺飞,春天终于真正来了,时令也进了三月。
这日,程夫人与程大nainai正指挥一众丫头婆子收拾行李,季善则在一旁看着,——后日便是程夫人祖孙三代正式乔迁新居的喜日子了,虽然没有大件的行李家具之类要搬,一家五口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