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咳着,意识慢慢地清醒过来。
宁则一睁开眼,透过模糊的水雾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一个男人正蹲在一旁看着他,颗颗的水珠顺着皮肤划下来,划过高挺的鼻、饱满的唇和坚硬的下巴,划过小麦色的皮肤。
那双专注地看着他的眼在看到他清醒的时候,里面的关心一扫而空,重新被事不关己的淡漠覆盖。
“那个——”宁则正想表示感谢。
“手机。”
啥?
“你需要去医院。”钟鬼看着他的腿,上面有一道狭长的伤口,大概是刚刚上岸的时候被岸边的尖石划到的,正在向外面浸着鲜血。
宁则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咦?怎么伤到了?摇了摇头,“没事,不用去医院。”
钟鬼点了点头,然后套上衣服离开了。宁则的事情他自己能处理好,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
宁则正想说话,就看到钟鬼离开的背影,这人——宁则笑了,算了,人家能救他就已经很好了。将身上shi掉的衣服撕下来一段绑在伤口处,撑起身体,慢慢地往桥下移去。
刚刚走到上沿河公路的地方,就看到一群穿着白袍的人走了下来,“快快快,有人落水了……”护士说完刚好看到下面的宁则,迟疑地问,“这是?”
“如果没有其他人落水的话,我想你们说的这个人应该是我。”伤口有些隐隐作疼,宁则干脆就用另一只腿撑住身体,靠在扶手上,笑着说道。
护士愣了一瞬,随即扫到他的伤口,迅速指挥到,“快,扶住他”又回头冲上面喊,“担架呢?准备!”
宁则被几个人扶着,虽然对她们把自己当成重度患者无奈,但还是顺从地卸去一半的力气。
当躺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宁则转过头,看向礼貌地微笑,“我能问一下,刚刚是谁打的电话吗?”
护士看向宁则,放下为宁则检查腿的手,“不知道具体是谁,是一个男的的声音。”
宁则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还真是个不求回报的好人呢!“这次谢谢你了。”
护士扫了一眼宁则俊逸的脸,转过眼,点点头,“没什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宁则看了一眼她的胸牌,“宁静,真巧,我们一个姓呢。”
旁边有人悄悄捅了宁静一下,宁静在看不到的地方瞪了自家同事一眼,“你叫?”
宁则将一切收在眼底,眼中有了微笑,“我叫宁则。”
看见宁则还想说话,宁静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打断他,“宁先生,您现在需要休息。”宁则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心里什么也不想,这一次他的确是体力消耗有点大,不止是落水……很快,他就睡了过去。
看着宁则睡了过去,护士们更加肆无忌惮,纷纷朝着宁静打眼色,宁静看了好笑,转过头,将视线放向了窗外。
钟鬼慢慢走回去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了,想起昨天晚上的宴会,钟鬼脚步一转,朝着现在自己的地盘走去。
在街道口就看见一群人堵在路口,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还吸着烟,旁人看了纷纷绕行,经过的时候还忍不住瞅上一眼,既害怕惹上麻烦,又感到好奇。只是同时眼里还流露出看到怪物和脏东西的厌恶,哪种眼神实在是令人不爽。
钟鬼正朝着那群人走去,路人看到一个正常的小青年向着一群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的人走去,纷纷不解。直到看到那群人里面的一个人朝着他迎上来,看他的眼神纷纷又转为厌恶和带着一丝看错了人的嫌弃。
钟鬼对这群人压根不予理会,他看向迎上来的弋阳,下巴指了指周围的人,“怎么回事?”
弋阳一脸的急躁,“厉哥您看到小贺了吗?”
钟鬼摇头。
弋阳更急躁了,“小贺不是去您家通知您了吗?”
钟鬼看着弋阳,提高声音,“到底怎么了?!”
弋阳,“您先回去躲躲吧。”
“有人来砸场子?来抢生意?还是来下战书?”
钟鬼依次将可能的情况说出来,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看到弋阳一脸沉痛的表情,他知道是自己说对了。
“厉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刚刚损失惨重,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弋阳一脸的担心和屈辱。黑道上的人活的是一口气,谁不服就打谁,打到服为止。现在让他们忍这口气,怎么忍得下!但他们必须忍,因为命比气更重要!但他怕他身边这个年轻的老大忍不下这口气,到时候拼命的还不是他们!
钟鬼看着弋阳的表情,这是把自己当成刚刚加入黑道的新人?气嘛,只要有命,迟早能讨回来,他很早就知道了。但今天这口气,还真的不能忍!
“走吧,我去会会他们。”钟鬼说着,面带笑容。
弋阳忍了又忍,还是忍下来,只是黑着一张脸在前面带路。遇上一个任性的老大,是他们的命!但心里已经在思考这个老大死在这场混战中的可能性了。
钟鬼在后面悠闲的走着,还没等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