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出了餐厅,他见她连走路也困难,突然一手圈过她的腰身,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赵嘉儿一惊,他脚下带风,走得急,她去拽他的外套衣领,小声嘟囔着:“廖老师,我能走。”
廖书言不听,赵嘉儿无法,怕被行人看了尴尬,只能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却在不满地喃喃自语:“这么多人看着呢!”
廖书言将她放在车后座上,替她系上安全带,笑道:“你在乌镇那一晚,在车上睡着了,我也这样抱过你,记不记得?”
赵嘉儿脸颊本来烫得厉害,闻言,更是惊得睁大了眼。
对此,她没有一点印象。
廖书言带着浅浅笑意的眼里,有让她心跳加速的柔光,她不敢细看,将他推出车门:“廖老师一点也不君子!”
廖书言坐到驾驶座上,回头见她仍然气鼓鼓地盯着他,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叫你不醒,又怕你着凉,只能……抱你上楼。”
赵嘉儿无话可说,在他倒车时,又问道:“没做坏事?”
“什么是坏事?”廖书言忍不住笑了。
赵嘉儿发现廖书言有些狡猾,不敢再追究,只是不甘心地嘟囔着:“明知故问!”
廖书言为她开了一点窗,看她专注地盯着路过的建筑和风景,便道:“你今天身体不舒服,改天再带你出来。”
车窗外有雨落在赵嘉儿的面上,她抬手摸了摸,shi的。
路上尘沙飞扬,道路两旁的树在突然而起的大风里东倒西歪,树叶在空中乱舞。飞过的香樟叶透过半开的车窗飞了进来,贴在后座座位上,她伸手轻轻拈起,叶子沾了雨,她又举到鼻尖闻了闻,香味忽有忽无,她又随手放了那片香樟叶。
风渐大,裹着尘沙,前行的路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车里有风灌进来,廖书言开了车灯,朝赵嘉儿吩咐了一句:“嘉儿,把车窗关上。”
车窗关上,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她在漫漫尘沙里看不清风雨里的交警,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对陆嘉清的判决是怎样的?
没有门路,她似乎连探监都做不到。
昨夜受了惊,地方上的警署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她做笔录,一切都是廖书言在安排。
廖书言让她耐心等市公安局来电话,因为陆嘉清会被送到市公安局里再次受审,到时候,需要她出面将昨夜经历的一切做个说明。
她以为今天会有消息,暗暗等到这个时候,廖书言的电话一直未响起。
回到酒店,酒店门口已经积了一滩滩污浊的雨水。廖书言直接将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打开后座车门时,赵嘉儿已经疼得直不起腰来,浑身无力地瘫软到后座上。廖书言伸出双手,又是一副要抱她的姿态。
赵嘉儿起先有些躲闪,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伸出胳膊攀上了他的手臂,在他臂弯里缩成一团。
电梯里,廖书言看她疼得脸色发白,低声说道:“我找医生过来替你看看。”
“不用,”赵嘉儿有气无力地道,“吃过药,睡一觉就好了。”
经过706房间时,廖书言向那扇紧闭的门看了一眼,在708房间前停住,对怀里的赵嘉儿说道:“嘉儿,我腾不出手,房卡在我口袋里。”
赵嘉儿往他左边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两张熟悉的名片,攥在手里,皱了皱眉:“廖老师留着做什么?”
廖书言道:“你看看上面的地址。”
赵嘉儿正将房卡贴在了门上,没空去看手中的名片,只听“叮”的一声,房门已开。她将房卡插进卡槽里,按了按墙上的开关,房内的灯悉数亮了。
廖书言将她轻轻放在宽大的床上,又去找她的背包:“药在哪里?”
赵嘉儿趴在床上,随手将名片放在了枕头下,双手按着肚子,弱弱地道:“我单独放在最里面的夹层里。”
廖书言这样翻动她的包,手有些抖。
拉链拉开,满满的全是她身上的味道。背包装了很多东西,他难以想象,她那双瘦弱的肩膀是如何背着这样沉重的包走了这一路。
保温壶的水还温热,他按照她的吩咐,取出适量的药片喂着她喝了下去。
“先睡一会儿。”廖书言替她掖好被角,抬手擦去她额头上的细汗,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拢到双耳后。
赵嘉儿觉得他的手掌很温暖,在他起身之际,从被窝里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袖,眯着眼乞求着:“廖老师不要走……”
“我不走,”廖书言重新坐下,笑道,“你睡吧,我守着你。”
赵嘉儿感觉自己很久没有睡过这样柔软舒适的床了,吃过药后,她感觉胃里舒服了很多,这一觉竟睡到了天黑。
房间的灯只开了墙壁上的壁灯,光线昏黄。赵嘉儿醒来,没有见到廖书言,下床各个角落里找了一圈,看到玄关处的房门虚掩着,她又跑过去拉开了门。
廖书言正在走廊里背对着房门接听着电话。赵嘉儿只听见他简短的应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