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是殿下的舅舅,殿下来了两次来南疆,这次更有可能是长期在这里,总该是见一见的。”
温珩有些狐疑地看着归雁徊,他总觉得归雁徊有什么打算,只是那个打算他没有说出来。温珩忽然想起来,刚刚钟老爷的那句话“归监正多智,我着实畏惧”,一时温珩也分不清自己心中什么想法,便问道:“若邻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谋划,是有师父教吗?”
有,当然有。归雁徊的师父便是他最恨的耶律旻。他自小跟在耶律旻身边,看着耶律旻在部落长老之间周旋,欺上瞒下,前一刻还对着敌人笑盈盈,下一刻便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小时候的归雁徊一直都不明白,耶律旻到底看上他什么了,现在想想,耶律旻也当真算得上是火眼金睛了。
“没有。”归雁徊对温珩平静地道:“朝廷的水太深了,跟着淌一淌也能习得几分了。”
温珩却看着归雁徊没有说话,一瞬间归雁徊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了。归雁徊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说:“殿下也觉得臣可怕吗?”
温珩想了想,意有所指地说:“若是与本王一条心就不可怕,若是对本王有二心便可怕。”
归雁徊心中一动,他死死咬着牙关,一时不知应当说什么好。
温珩却忽然笑了,他上来抓住归雁徊的手:“可是若邻与本王是同心的,本王当然知道。”他说着还拍了拍腰间挂的香囊,归雁徊知道那里面他和温珩纠缠在一起的发丝上,有一个Jing巧的同心结。
“紧张什么。”温珩轻轻亲了下归雁徊的脸颊:“怎么,若邻想要反攻我么?”
归雁徊被这样子问,垂下了眼睛,归雁徊知道这是温珩的温柔,许多事温珩不是看不穿,但是他不说,他不逼迫归雁徊,甚至愿意用这样暧昧的话去给归雁徊台阶下。他本以为是他在帮助温珩,却从一开始就是温珩在用他的温柔呵护着他。
“谢谢殿下。”归雁徊道。
温珩有些怔忡地看着归雁徊,接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将归雁徊的手拿起来,轻轻吻了吻归雁徊的手心。
事实确实如归雁徊所料,世家刚刚把旧币交到府台那边,就出事了。
古兴寰连夜赶到夏立轩处,和上一次那个难以捉摸的贪官不同,这一次的古兴寰确实是慌了——他下辖的两个县县令不见了。
“不见了?”夏立轩的目光盯向了古兴寰:“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两个大活人就能不见了?”
“不见了!”古兴寰嚷道:“好几天找不到人,衙门里就一个师爷在那办事。这要是让陆巡抚找去了……”古兴寰想到这里有些不敢想,他转而对夏立轩吼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陆上陆巡抚便是川蜀的第一把交椅,由内阁推荐,是朝廷任命的封疆大吏。古兴寰再怎么狗胆包天,也不敢动陆上一根毫毛。
“怎么就是我的馊主意了?”夏立轩问。
古兴寰急道:“不止是我,陆巡抚给了我们命令,明日川蜀全体巡抚要一同去讨论年底核税的事,可谁都知道,表面是讨论核税,实际上是让我们与县令们对簿公堂!”
“而且,”古兴寰见夏立轩不为所动,又接言道:“我听说,周吕也在陆巡抚那里。”
“周吕在?”夏立轩果然一下来了Jing神,他脑中剧烈地思考着,面上却没有变化,他慢悠悠地道:“既然周吕去了,那陆巡抚就全知道了。”
“你把周吕怎么了?周吕怎么会直接把这事捅到陆巡抚那!”古兴寰质问。
“不过是踩了他一脚。”夏立轩不以为然。
“周吕你也敢踩?!周家虽然不如以前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这一脚,直接把我们这条船给踩翻了!”古兴寰怒道。
“急什么?死不了你。”夏立轩看着古兴寰团团转的样子道:“遇到点小事就急成这样子,以后京城的饭你还吃得下吗?”
夏立轩继续道:“我当然知道周吕会气不过,但是把这件事捅出去就代表跟整个川蜀的世家为敌,我没想到周吕会这么没有城府,狗急跳墙。”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古兴寰问。
“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我与你一同去陆巡抚那,看看周吕要说什么。”夏立轩道。
找不见人的两个县令果然在陆上那里。
川蜀几个府台此时坐在陆上面前,心里紧张得发昏。
“周老板,跑到这里来了?”夏立轩与周吕并非为官之人,陆上叫府台进去,而这两个世家就坐在外面。
“哼。”周吕嘲讽地笑了:“来求情了?”
“周老板何必呢?”夏立轩道:“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掀了我们的桌子,你的台也支不起来。”
“我周家累世富贵,田产房产数之不尽,就算是这些旧币我全都舍了,换你夏立轩一脸哭丧也值得。”周吕道。
“呵呵,”夏立轩却低声笑了:“不然周老板来跟我打个赌吧。”
“赌什么?”周吕问。
“我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