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想了想,“尤其是徐御史。”
“是的,大王。”红狐狸也挺担心这个:徐御史那么喜欢叩阁,老往宫里跑,嘴上没把门儿的,而且他又认识白青肆。当年还是他带头弹劾白青肆的。白青肆干啥他都能批判一番,把白青肆气得要杀了他。可惜,御史不可杀。
有一次,徐御史还效仿先贤,要坐在棺材上面上朝劝谏。结果,棺材太大,过不了地铁安检——没错,徐御史虽然很烦人,但为官清廉,穷得每天上朝都是挤地铁的。
第77章
其实,雪狼王见了白青肆不敢相认,还有一个很大原因,就是气质太不同了。
从前的白青肆多么的恣意放肆,嬉笑怒骂,自尊心极强,谁敢说他一句不是,他立即铡刀伺候。现在,白青肆看着雪狼王,头也不抬的,直接就跪下拜他,低眉顺目,确实像久居深宫的,而不像以前那个胡作非为的王。
红狐狸也不太敢认他,但雪狼王既然叮嘱了,要红狐狸看顾白青肆。红狐狸也只得去了。
红狐狸入了偏殿,便见白青肆对着蜡烛滴泪。
红狐狸忙说:“怎么了?”
白青肆只说:“没什么,我这是被**多了的PTSD,见到蜡烛就想哭。”
红狐狸忙让人把香薰蜡烛撤下去,换上了无火香薰。谁知道,白青肆看着无火香薰也流泪。红狐狸问:“是味道不对吗?”
白青肆摇头,说:“没什么,我这是被**多了的PTSD,看到棍状物就想哭。”
“……”红狐狸暗叹:天子真是人中之龙!
红狐狸便说:“那我们不熏香了,可好?”
白青肆便说:“劳烦红君了。”
红狐狸让人撤走了熏香。白青肆又扶腮说道:“大王是不是已经认得我了?”
红狐狸猛地瞪眼:“贵人……”
白青肆说:“这儿只有你我了。我看大王让你来,也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红狐狸不知该说什么。
白青肆却握着红狐狸的手,说:“你都不知道我多可怜……刚进去的时候,我天天想着逃跑……谁知道,我一身的X环、X钉、X塞的,一过安检机,那都是哒哒哒的响啊!”说着,白青肆哭道:“我命好苦啊!”
红狐狸安抚白青肆一阵,又说:“贵人是雄性,怎么怀上的?”
“这是龙种!”白青肆流泪说,“龙生九子,和谁都没生殖隔离。杀千刀的……”
红狐狸可不想参与辱骂天子的话题,立即说:“贵人舟车劳顿,我伺候您沐浴更衣,早些安歇吧。”
说着,红狐狸便伺候白青肆更衣,一脱衣服,就发现许多不同了。红狐狸脸上不显现,但心里是有点儿吃惊的。毕竟,他伺候白青肆多年,知道白青肆全身长啥样。起码,白青肆的某个位置以前是有毛的,现在没有了。
白青肆被关在天宫,多年没有一个说话人,如今好不容易遇着故人,便吐苦水说:“这是激光去毛!你敢相信吗!”
“激光!”红狐狸这久经风浪的都大吃一惊。
“他说激光的是永久的,比较省事儿。但是你想想啊……激光激那个地方!!!”白青肆血泪控诉,“还说我是神圣雪狼,受伤也会好的——但也确实如此,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受了多少伤……”
红狐狸心想:我又不想知道!你别告诉我啊!我完全不想知道这些细节!
白青肆洗完澡,也累了,便躺下来,却说:“我现在无论多累都睡不着,一定要吃安眠药才行。”
红狐狸说:“贵人身怀六甲,不适合吃这些药吧!”
“这是龙与雪狼之子,不会抵不住的。”说着,白青肆径自服药,又想:就算胎儿真有什么问题,也是天子作孽太多,所以生个儿子没屁//眼!
红狐狸哄着白青肆睡下了,便回去正殿回禀雪狼王,又转述了白青肆的话,说白青肆对天子颇多微词。雪狼王听得很平静,只说:“我知道了,你继续回去看着,别让他出什么事儿。”
“是的,大王。”红狐狸便立即回了偏殿。
柳椒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只对雪狼王说:“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天子的性格本来就很古怪。”雪狼王沉yin半晌,“但白青肆这人倒也不是清纯无害的。也算是两个祸害凑一处去了。”
柳椒好奇地说:“您怎么这么说天子?不是说您和天子是朋友吗?”
“谁说的?”雪狼王惊讶,“我可不敢当,充其量就是老同学——只能说,在所有人之中,我算是比较知道怎么能不得罪他的那一个。”
柳椒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问:“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了?”
“没错。”雪狼王点头道,“大概是这样。”
柳椒挨着雪狼王的手臂,却说:“可我现在就伴君啊,怎么都没觉得如伴虎呢?”
雪狼王便笑了,道:“因为我不是你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