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一句,似乎对此事又毫不在意了。
过了半刻,他忽而一抬头,眼前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来了。全军准备出兵。”
黄泽昊向身后的传令兵做了一个手势,传令兵当即心领神会的将这道指令传达下去,并竖起了帅旗,金线绣成的“安止”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黄泽昊颇有几分血气的舔了舔下唇,与之前那般畏畏缩缩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到底还是孩子气了点,训练十几年,就期待着这一天可以上战场,即便是最后,也是唯一的战役,也想挺直腰杆儿上前去。
黄藤中的另一只手盖了下来,:“”跟谁学的假把式,这么流里流气的样。”
黄泽昊好不容易装出的那一点血气方刚的气质,又被一拳拍灭了,露出点青涩的委屈。
他揉揉自己的后脑勺,吃痛道:“没谁,话本里看的。”
黄藤中一听,抬起手来作势又要打他,黄泽昊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黄藤中一见他那不争气的样,本来没多大的气都给他弄出了三分怒火来,扬起手,还是想打他。
墨轩轻轻地笑了一声,两人当即就停下了。黄泽昊的耳尖泛起了半分微红,一闪而过。
墨轩挑眉,带着一点不属于他的漫不经心的语调:“行了,别闹了,准备一下,给西北的那些野狗一点颜色瞧瞧,第一场在西北打的仗,给本王拿出点气势来!”
“遵命,将军!”
这一队的军人都是墨轩从京城带来的亲兵,对七王爷的脾气了解得很。
他们清楚到战场上的墨轩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少失态,他们敬重他,也怕他,生得起对他亲近之意,也可以对他敬而远之。
墨轩对这个尺度把握的挺好的,除了遇到太子这件事,他一向就是这么风轻云淡的过着自己的人生。
墨轩抬眼,恰巧与相隔几十里之外,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宸墨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墨轩现在虽然看不见,却是有所预感一般吓出了半分礼貌,温和又不失疏离的笑,直接闯入了宸墨眼中。
宸墨一怔,又不着痕迹的红了脸,手轻轻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脉搏,快得不像话。
过了这么久,老狐狸还是个老狐狸,杀伤力仍不减当年。
宸墨敛了敛眉,将一些陈年的温柔都沉淀了下来,又露出了属于宸墨惯有的肆意妄为。
黄泽昊心中泛起了嘀咕:“自从七王爷离开京城后,他是越来越像太子殿下了,也不全是一味的模仿,就是气质不太一样,似乎就像是不一样的……解放自己的天性。”
他心中这么想着,手上却是毫不客气的挥了挥马鞭,径直冲了出去。
他手劲大,惯用长刀,大刀阔斧的,挺适合开路。
黄泽昊向前奔腾而去,一夹马腿,就纵身从马上一跃而起,一挥马刀,就抹过了敌前压阵的那人的脖颈,直提他的头颅。
黄泽昊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上,随意的将那个人的头颅向后甩去,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句:“将军,我若是可斩获百人人头,那么今晚的夜宵,就由我定了!”
“若是你可斩百人头颅,我不仅奖你夜宵,再赏你一把好刀。”
墨轩十分配合他,甚至十分主动的向身后的千军万马喊道:“哪个人可做到黄副官这般英勇,本将军也愿许诺他一百银两一人头。”
“得令,将军!”
得到这般承诺,士气自然是大为高涨,他们挥舞着帅旗,就向前冲去。
黄藤中忍不住带出了点笑意:“大人,何必与那黄毛小子这么较真呢?”
他虽这般说着,眼中的自豪之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了。
墨轩笑而不语,抿了抿唇,活动了一下手腕,将栖止拔出鞘:“行了,这些个少年郎都这般努力了,咱们两个先辈也应当以身作则。”
语罢,他喊了一声“驾!”,就向前冲去。
黄藤中的脸上浮现出了半分无奈的笑意,也提着剑向敌人冲去。
在西北迎敌,保家卫国,一直是墨轩的梦想。
黄藤中只有在两位国师政务缠身,无法赴约时,才会去代替他们教导墨轩。
七王爷性子很静,除了与自己切磋练手,也很少说话。
自己当时也不过三十多岁,总喜欢逗弄这个比自家熊孩子大不了几岁,却聪明很多的孩子。
黄藤中那时刚刚有了黄泽昊这个祖宗,父爱泛滥的很,看街上的小乞儿都想捡回去,自己养着。
对七王爷这样乖巧聪明又喜欢练武的孩子,就更是喜爱。
他花尽心思想要逗他说话,都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只有那么一回,黄藤中的一位早已退役的老战友来找他叙旧,他正巧与七王爷在练武场练武。
那战友也是个爽快人,提着一壶酒,就与他在那喝了起来,七王爷就在一旁坐着看兵书。
两个当兵的男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