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张择瑞站在刑部的审判室中,听着刑部尚书商丘,连同这次的总策划木尧,一起坐在牢狱的另一端,询问他。
商丘:“你是否承认:你犯下了叛国罪,在战事紧急之时,为他国送去了物资?”
张择瑞木然的点点头,道:“我承认。”
商丘在小本上记上了这条罪名,又接着问:“你是否承认:你在输送粮草的途中,与严将军一同杀害了随从,侍卫以及镖师?”
张择瑞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承认,但这些是我一人犯下的,与严将军无关。”
商丘接着记下这条,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他,疑惑道:“你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怎么可能有力量杀害那么多人?”
张择瑞张张嘴,木尧就抢先讲话头抢了过去:“他既然已经承认了,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商丘无言,只得接着问问题:“你是否承认:你临时欺骗侍卫的行为?”
张择瑞觉得这问题有些可笑,忍不住咧了咧嘴,却被身旁的狱卒一桶水浇了过去。
张择瑞呛了呛,浑身被沙子磨破的伤口泛起了疼痛。
一时间,他哭笑不得,只得认真回答:“是的,我承认。”
商丘:“那就结束了,看一眼证言,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语罢,就将手中的本子递给张择瑞。
他看了一眼,基本与事实相符,没有多大出入,就在末尾找了一个空白处,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没过了几日,审/判结果就出来了。
看了判/决情况,倒是令张择瑞吓了一跳,这判得也太轻了吧。
他和严辞倒是不出意料的被判了刑,张择瑞被判了五年监/禁,又被尽数抄家。
所幸他尚未娶妻,父母早年就去世了,只有一屋伺候的仆婢,也无法反抗他们的暴行。
严辞被定为叛国罪,本是要将他凌迟处死的,但张择瑞纵使受尽了百般折磨,也不愿说出他的尸骨所在之地。朝廷只得作罢。
而严辞的家人,当今的太傅严礼,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被迫掏空了家底,以此来逃过酷刑的折磨。
也不知为何,张择瑞与其他囚犯一同关在监牢中,却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张择瑞原本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说出严辞的下落,会令他多判几年。
结果并非如此,他这般硬骨头,甚至还令他受到了犯人的尊重。
令张择瑞不禁好奇,严辞的名字,甚至遐迩闻名到了这个程度吗?
出狱后,张择瑞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木尧和几位主持运输计划的大臣为他抵死辩护,这才保下了他一命。
而且他们还替他贿赂了狱卒,让他们在行刑时,对他稍微手下留情,让他可以在监狱中勉强度日。
张择瑞在狱中一向是沉默寡言的,才让其他狱卒对他的印象稍微改观。
不过,对他的狱中生活,也是毫无用处,就是少受一些折磨而已。但对于这点,他也弥足感激。
他出狱后,本想对那些曾为他说过好话的大臣,一一登门道谢的,但即将登门时,却被他们告知,出力最大的刑部尚书商丘已经过世了,而木尧担任了丞相。
而当时,外界都在盛传:是前丞相游友的学生木尧,设计谋杀了他的老师,才会得到了他的位置。
因为当他死后,被家人发现时,死的并不安详。
游友是口吐白沫,眼睛瞪圆着,走的。而木尧恰巧是最后一个进入他房间,拜访他的人。
但张择瑞始终不信,或说是不愿相信。他在被人污蔑了那么久之后,已经开始学会任何事物不能只看表面。
果然,消息才传出了几天,丞相夫人就专门出面辟谣了:“丞相是自然死亡的,木尧一向对游友敬重有加,对我们母子更是多加照顾,怎么能凭子虚乌有的事,就这般诬陷他?”
看吧,世人不出意料的随波逐流。没过几天,那些谣言就逐渐消失了。
张择瑞在拜访木尧时,木尧曾向他发出了邀请:“要不要和我一起干出一番事业?”
但这番美意,却被张择瑞婉言谢绝了:“多谢丞相美言与赏识,但还是算了吧。毕竟我是一个戴罪之身,对丞相的名声影响很大,所以也不必强求了。”
木尧作惋惜状,却并未出口再作挽留。
张择瑞向他行了个礼,转身就离开了丞相府。
出狱后的一年,张择瑞通过各种渠道,拿出最后的家当,为自己捐了一个大理寺捕快的小官。之后,又因突出的政绩,而升到了大理寺卿的官位。
也不乏高官趁着以前的交情,想将他提拔到朝廷之中,但他都推脱了。这样,挺好的。
不是吗?
不是吧。
张择瑞一直在追查那件事的真相,却一直不曾有过结果——应有的结果。
正义也许会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