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状,眉眼弯弯,曾惊艳过无数人的岁月。
墨秋凉将手庄重的递予他,绷紧的神经也不禁舒展,不由绽放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人群中满怀敌意的目光竟然也因那抹笑而柔和下来,百姓们也露出了朴实祝福的笑。
容陌也同样混在人群中,兴趣缺缺的看着。
这次宴会,本就无他什么事,容陌又何必自找没趣,给自己找事做。
容陌漠然的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向祭司,听着身旁的阙国储君,他唯一的朋友,付渝的唠叨,“诶,你说长公主长得好不好看?我觉得配得上‘天香国色’了。”
容陌偶尔点点头,重又看向了会场。
容陌仅是偶尔看到墨轩时,双眸才燃起几分温度,又很快归于沉寂。
付渝有几分讶异的看着目不转睛的容陌,他的脸上露出的是付渝不曾见过的最温柔的笑容,不禁有几分毛骨悚然,却也明白他的动心。
付渝虽身在阙国,但与容陌也时常书信联系,称得上他少数的知己了。
只有最近一个月以内来的信中会有几处提到了墨轩,但付渝却感到他从未想过的温柔。
确实是温柔的,不是可以模仿的深情,而是在不经意的几个字眼中流落出来的那点珍视的深情。
只是,他如若没记错,这位七王爷是他的皇叔吧?
但愿他已经做好了考量,从朋友来说,付渝不希望他会吃亏。
而且,容陌的母后的事,自己也有所耳闻。
这位七王爷究竟是有何美丽,才会让容陌忘了恩仇情义,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他。
况且,这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又能了解七王爷什么呢?
难不成真的是“看第一眼就喜欢的人,就能喜欢一辈子。”不成?
付渝望向了已经由长亲王冠上发髻的墨秋凉,忽而响起了母后的话语:“若是能见见墨凌的孩子就好了,肯定和她一样美丽吧。”
确实是同样的美丽,两个人都是。
付渝忽然展眉问道:“若是本太子要娶你的皇姑,你可愿将她嫁给我呢?”
“若是你愿好好待她,又未尝不可。”
容陌意味不明的回答,付渝称不上好人,但也不是滥情之人,若是真的要将她远嫁,那付渝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了。
此时已是第二场礼了,长亲王容畅为墨秋凉拆下了简单的发髻,换上更为繁复的发式,洪亮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愿你一生,顺畅洪福,从之父命,尊于夫言,守于妇道。”
墨秋凉亦回道:“此等忠告,必当谨记。”
礼成,她又与苏妙玲退场,换下更为繁复的华服,银凤戏珠,百鸟朝凤。
容畅又念到:“此礼即成,必敬必戒,顺从父母,往之母命,遵守君命。”
墨秋凉迟疑片刻,方回:“谨遵汝命。”
墨轩重又牵着墨秋凉的手,一同走回宫中,接受百姓抛来的花瓣。
容陌也从手旁卖花的伙计拣过几只最艳的花,掷向俩人。
墨秋凉和墨轩同时伸手接住,回以灿烂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付渝:“怎么样啊?”
容陌:“不错,我媳妇超好看。”(脸红)
☆、兰谷(柒)
容陌面无表情地坐在席位上,双手扶膝,冷眼瞧着台上的觥筹交错,笑语晏晏的宾客。
厌烦的情绪开始在全身蔓延。
除了无趣,无聊,无言以对,还有什么?
对了,还有无穷无尽的假面,明明早已将对方的一切底细都调查清楚了,却还要在其面前装作一见如故。
对方亦是逢场作戏,尔虞我诈,与其谈笑风生。
这般不堪的世界,存在与毁灭,究竟有何差别?这样行尸走rou的人生,却仍在呼唤自我。
“怎么了?”墨轩坐在他的上席,见他那般郁闷的表情,不免发问,声音轻柔而低哑。
墨轩见他发尾翘起了一绺碎发,不觉地伸出手,微不可察地拂过他凌乱的发尾,替他整理清楚,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容陌耳尖微红,不着痕迹地晃了晃脑袋,片刻才生硬回到:“无事。”
他还能说些什么吗?
比如,下次做这种事时,一定要注意一下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不要突然做这么亲昵的动作?
还是:虽说皇上不在,但你就不怕曝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无论哪种说法,容陌都无法说出口。
这些话,简直就像是在下意识地承认:他们有除了合作伙伴之外的,另一层亲密的关系一样。
这么一想,简直是令人十分受用······
不对。容陌再次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应该将重心放在皇上身上。
毕竟,墨秋凉的最终归宿,还是由他“决定”的。
与祉国交好的,并不只是阙国,与他们联姻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