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珍藏的典籍中找到一本他国的介绍,其中就包括阙国,“自中北山七百里外,有山名曰:鹊羽,山Yin有国,国状似苍狼啸月。身处雪漠,多豢白狼,故绘苍狼图腾,敬若神明。”
只可惜这是一百年前的记载了,之后再无人找到阙国的国土,最令人惋惜的应是下一句:“漠有异草,夜现银光,名曰莹草,食之明视。”
虽不知后天眼盲的人可否食之,但墨秋凉总想试试,毕竟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虽然,也并不一定有用,毕竟,皇兄当年眼盲的真相,自己从未得到楼洵的曝露。
墨秋凉抬头,微眯双眼,暮冬时节的光仍算昏暗。
“皇兄,你暂且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容陌:情敌真多。
☆、兰谷(陆)
“长公主,到了,该下轿了。”苏妙玲低声提醒着,将墨秋凉从鸾轿上扶下。
墨秋凉任凭着苏妙玲扶着自己向前走着,脚步明显虚浮,任凭思绪发散,奔跑,驰骋: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今日之后是否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抑或是一成不变的孤独与寂寞。
墨秋凉年且十五,却看遍五十岁的人也不会想象得了的腌臜事。
的确是肮脏龌龊之事,宫中为争宠的勾心斗角,与为权不惜戕害手足的心狠手辣——虽然皇兄也称不上什么“手足”,更别提什么情分了。——为利不惜残害亲子。
虽皇上可恨,倒也不如说是无奈,却又不得不做的政治斗争。他也是争风吃醋的牺牲品。
倒不如说他是从小从皇后那里接受了这般的教育,所以,一直与皇兄针锋相对,坑蒙陷害。
可如若是这般想,那他们又能恨谁?
这一切的源头早已离世,间接促成悲剧的先皇也早已驾崩多年。
而自己的母妃也死在了这样的争斗手中,自己也因此受罪多年,可这些谁敢说不是因为母妃当年决定入宫时,没有考虑到的事情。
她虽然说着“没有母仪天下的夙愿”,也并不关注皇兄从小的训练,但又仗着自己得宠,一直与皇后不和,处处针对。
但,这些仇恨如不寄托在容曙身上,他们岂不是连生存的意义都不再拥有了?
那活着亦或是死去,有何差别,又拥有什么意义?
这点担忧,既无法与他人诉说,也不敢扪心自问。
梦一醒,就难免会害怕不能做下去了。
虽然皇兄早已决定为了容陌的“复仇”暂且活下去,容陌也为自己的生存找到了理由。
那她呢?
她连苟活于世的理由皆不曾拥有,那更与何人诉求。
她虽有治好皇兄的眼疾的期望,但也心知现在根本就不能治好他,只能这般瞎着,否则,他们的下场会比之前更为悲惨。
“长公主到了!”几个懵懂的孩童看到墨秋凉,不免惊喜地叫出声来。更有几个胆大的孩子,想要走上前来抚摸她华美的衣服。
墨秋凉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正欲俯下身摸一摸他们的头,就有一只大手将他们扯了回来。
那是一个中年妇人的手,一边告诫他们“别胡闹”,一边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
墨秋凉的笑容渐渐消失,落寞的说了一句:“开始吧。”就踏上了殷红的地毯。
主持仪式的祭司是墨秋凉的先辈中唯一幸存的亲王了,并非是因为他不曾参与皇权斗争,仅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位连皇上皆不敢动的“监督”王,“长亲王”,也就是民中常说的“铁帽子”亲王。
长亲王是当今皇上的皇伯,历经三朝风雨。而他早已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了,颤颤巍巍的握着一卷诏纸,正在老泪纵横的低声念着。
墨秋凉无端的有几分想笑,并非不尊重,也不是嘲讽与不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有几分感动到想笑了。
这位老人怕是唯一盼望着他们一家会幸福,唯一关心他们的人了。
墨秋凉幼时常常会随着皇贵妃参加家宴,经常会与这位皇伯小聚。
每每见到他,墨秋凉都会特地的从席位上离开,跌跌撞撞跑到他旁边,缠着他,絮絮叨叨,吱吱喳喳的讲述宫中最近发生的趣事:
“昨天我又和皇兄比武切磋了,我老是输,皇兄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点也不肯放水,他还说:‘如果放水的话,就不算堂堂正正的习武之人了。若是不尽全力,就不算尊重对手。’可我又不算他的对手,我是他的小妹妹啊。他难道不该宠着我,让着我吗?”
“母妃最近在宫中养了三缸鱼,据说是叫‘金鱼’。但是它们又不是金色的,反而是橘红色的,那为什么会叫金鱼呢?”
“三皇兄昨天又来我们宫了,结果打翻了母妃的金鱼,还打了一个近侍。父皇因此发了很大的脾气,罚三皇兄跪在华清宫外跪了一个时辰。”
墨秋凉不由停了下来,嘟嘟囔囔的说着,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明明只要三皇兄认个错,父皇就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