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骑马了,我从袁府门口一步步往回找,无奈夜色昏暗,有些光照不到的地方根本看不清。偏偏街道旁的门户好像故意为难我般,一家家熄了灯。我跑到一家还没关门的铺子,买了盏灯,拿出来在路上照着找。直到找的腰酸背疼,也没有那珠钗的半点踪迹。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听到有马蹄声过来,我直起腰看到一匹马从暗处奔来。待看清马上的人我微微吃惊。
“大人!”我慌张的行礼。他勒住马,脸色不爽的坐在马上瞅着我训斥:“你蠢么,送个信送到现在?”
这会儿听他骂我,也不再感到委屈,反而咚一声跪在地上。
“属下、属下该死!”他听到我语气不对,翻身下来走近,眉峰耸起盯着我:“怎么回事?”
“属下不小心将、将信里的东西给掉落了。”我垂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什么?”他忽然上前大掌拽住我胳膊,力道重得有些疼。
我抬头说:“大人息怒,属下一定找回来。”
他却眯了眯眼,脸色有些僵硬的说:“你是故意的吧?”
信任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一个人一旦失信于人,即便再说一百句真话也不再信你。明知这东西有多重要,我怎么可能故意把它弄丢。
“属下不敢!”我解释的极其无力,语气虚弱。
他松开我,翻身上马冷冷道:“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说完一勒马绳离开。
我看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忽然感到身心疲惫。提着灯来来回回在路上找,估计半夜出来的小鬼也会被我的样子吓跑,天色微微亮起时我已经打算放弃了。
却意外的发现路上在晨光的照射下有什么在闪闪发光,仰起头我对着早晨初升的太阳乐了。
开灶时碰到守卫小哥,我二话不说拿了烧饼凑到他跟前:“特质的,灶房厨子知道我爱吃,给我一个人做的,尝尝”。
小哥呵呵笑着接过去就咬,点头道:“好吃!”挑着眉看他吃着,我也把饭给嘴里送。
“巡值队怎么样?”他满嘴鼓囊囊的问。
“还好,每天巡逻逛街,晒太阳。”我夹着菜问:“大人最近怎么样?”
“你走了,又没人和他说话了,感觉大人很安静。”他说着停了停眼前一亮说:“对了,袁夫人你知道吧!”
我翻眼,女神么,能不知道。
“我看大人对她还是那个……”他欲言又止。
“哪个?”我不耐烦的问。
“前几日我陪着大人上山去,原来是去和袁夫人见面。”小哥压低声音说。
那几日的书信往来估计是为了约见面地点,我点点头问:“然后呢?”
“大人那日神清气爽的跟袁夫人下棋,还聊了很长时间。我看大人的眼神好像对袁夫人还是有点不一样,回来后他心情大好……不过很奇怪,那天舟大人总是盯着袁夫人头上的珠钗发愣。”小哥神秘兮兮的说完又坐好继续啃。
“当然了,那是大人送给袁夫人的定情信物!”我板着脸嚼菜。
“真的?”
“猜的!”
“……”
“噗!”我一口吐掉嘴里的菜说:“这菜真难吃,不吃了!”然后站起来走出饭堂,守卫小哥急忙塞了几口追上来含糊不清的喊了声:“肖沐!”然后又嚼了半天,咕咚一声咽下去才开口说。
“不如你给大人服个软呗?”
“对大人,我从来就没硬起来过好不?”我冷眼对着他说。
小哥画风古怪的看看我又把视线下移暗自嘟囔:“难道是……你有隐疾?”
“你才有疾!”我气得说完转身向前。
“不是,你给大人陪个罪,没准就能回来了!”他扯了扯我。
“该陪的都陪过,就差陪身了!”我翻白眼,甩开他说:“哎,你别烦我!”
“陪身?”小哥在身后一脸懵逼的问。
不能再到舟统领跟前去,每次在他身边就没好事,这是结论。现在我每日思索如何能拿到档案库的钥匙,那钥匙一直保管在档案库的值管人员那里,据探听这人也是余朝忠的手下,谁要进档案房查资料,他都会一一汇报给余朝忠。
好在机智如我很快就找了机会,那天巡值到了档案库附近,刚好当值的队长和那值管认识,聊了起来,我趁他们说话假意在房间转悠,快速的把钥匙按了印。
夜里,算着巡逻间隙我翻进院墙,用配好的钥匙开了门。点了盏小灯,挨个查档案架。这里还真大,跟现代的图书馆差不多,顿时心凉半截,这要让我找到那辈子去。
对了,老头说过新的档案都会封起来,估计早被余朝忠处理妥当了,要翻就翻旧案。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前几年的旧档案存放处,可是望着整整两排高到房顶的架子,我犯愁。
门外的野猫忽然喊了一声,我立即警惕地吹息了灯。要赶紧出去,不能在这里一直耗着,今日找不到可以明日再来。
第一次成功进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