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发展,废标是对公众最好的交待。
目前三家公司的股票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尤其以X钢最为严重,一路暴跌,哀鸿遍野,市值三天之内蒸发了四十多个亿,庆达紧随其後,原立江虽然相比之下稍微好一点,但是通过行贿知道标底的情况下依然败给了王晋,让他丢尽了脸。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都别想全身而退了。
顾青裴沉声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把损失降到最低。”
王晋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故失踪的事,你确实有些失职,不过招标一事,你做的已经足够好,把风险降到了最低,如果没有你统领全局的话,恐怕现在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不是X钢,而是我们。这次是碰着不要命的了,否则从头到尾都是好事一桩,你不用过於自责,我们还有机会。”
顾青裴点点头,“走吧,我们去开会吧。”
顾青裴开完会後,就亲自带着人去跑关系了,一整天都没有闲着。
他的手机还在原炀手里,甚至连家里的钥匙都没带出来,全身上下就一身衣服,打车费都是公司前台垫付的,晚上怎麽回家都是个问题。
但他没有时间考虑,他只想抢在原炀找上门来之前,把手头的事能解决几件是几件。
顾青裴下班後留在公司加班,晚上乾脆就睡在了公司。反正他办公室里有浴室有床,只是晚上没吃饭,到了十点多饿得胃疼。
他正想打电话叫些外卖,座机却率先响了起来,顾青裴拿起了电话。
“我在你公司楼下,你究竟什麽时候下班。”话筒那边传来原炀冰冷的声音。
顾青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低声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原炀,你别逼我了,这个专案结了,我会辞职,我离王晋离得远远的,你能放过我吗?”
原炀沉默了一下,“我给你这个时间,但是我奉劝你别白费力气了,X钢一定会废标,你如果不想做无用功,把事情料理清楚了,尽早离开。”
顾青裴静静听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原炀,我以前总希望你能成熟起来,但是你的劲儿使错方向了。”你把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扯得越来越远。
原炀咬了咬牙,“你究竟想要我怎麽样?”
“这个问题我正想问你,你想要我怎麽样?你想要我没有事业,没有交际,最好像个女人一样跟在你身边,事事唯你是从,原炀,你觉得可能吗?”
“我没那样想。”
“那你把我关起来是想干什麽?”
原炀粗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见王晋。”
“我见哪一个人,选择什麽样的工作,都是我的自由,正因为你理解不了我有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所以我们没法沟通。原炀,你记着,我顾青裴只归我自己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把我的生活搅合得天翻地覆,我十数年巩固起来的声誉和成就,被你轻易就给毁了,我现在无法工作,无法正常生活,希望这个结果还让你满意,但是这是最後一次了,原炀,这绝对是最後一次。”
顾青裴第一次用如此心平气和的口气谈起原炀所做的种种,却让原炀听得背脊发凉。原炀忍不住想要再次确认,“你真的会辞职吗?”
“会。”顾青裴低声说完这句,“这段时间,别再来”
挂上电话後,靠在椅背上,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偌大的办公室昏暗空旷,一眼看过去,黑咕隆咚,安静得吓人。他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拉开窗帘一看,果然在楼下看到了原炀和他的车,但也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从楼下看下去,原炀显得那麽渺小。
顾青裴眼眶一热,眼泪掉了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会哭,毫无预兆地……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都记不起来自己上次掉眼泪是什麽时候了。他就愣愣地看着指尖透明的液体,有些不知所措。
顾青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公司已经有人上班。顾青裴把修改了好几遍的媒体通稿让秘书交给了公关部门,让他们务必别说错话。
吃了早餐後,他打算带律师去趟局里了解些情况。
刚吃完饭,王晋就来了。
顾青裴有些意外,王晋毕竟是公司董事长,没有董事长上门找自己的道理。
顾青裴站了起来,“王哥,怎麽了?”
王晋的表情也很不对劲儿,他举了举手里的档,“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麽?”
顾青裴不明所以,翻开一看,竟然一分单向解约书。他这才想起来,原炀那天说,寄了解约书给王晋,这两天刚好收到。他忙得焦头烂额,麻烦又添一件,可他已经没有生不出气来,只剩下深深地无力感。
顾青裴老实说:“是原炀寄给你的。”
王晋微微一怔,“原炀,你跟他还有接触?”王晋的音量突然不自觉地抬高了一点儿,“你失踪那四天,是跟他在一起?”
顾青裴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王哥,我们的事,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