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情。”萧离道。
“公子爷客气,平日弟兄们没少受您的赏钱,这点小事算得什么,只是……”鲍捕头纠结一番,还是道:“今日城内来了大人物,太爷一再强调要地方靖安,似这等事最好……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萧某知晓,今后断然不会。”
“谢公子体谅。”几名捕快躬身行礼,又匆匆下了楼去。
“店家……”萧离唤住躲在捕快身后缩手缩脚的酒楼掌柜,“今日萧某不慎,扰了贵店生意……”
“萧公子莫要客气,小人只是怕那莽夫闹出人命,才斗胆报官,实不知公子牵扯其中啊!”掌柜的点头哈腰,眼泪都要出来了,长安萧家树大根深,岂是他一个小小酒楼敢轻易得罪。
“店家无须多虑,事因萧某而起,一应账目算在快意堂上便是。”
掌柜的连称不敢,萧离执意,这才唯唯答应。
“司马先生,萧某扫席以待。”萧离拱手作别。
司马潇颔首致意。
“虚而不虚,弱而不弱,以虚胜实,无劲胜有劲,这便是春风快意之道么?”司马潇瞑目沉思,喃喃自语。
“什么虚虚实实,在师父手下绝过不了三招两式!”慕容白对师父永远迷之自信。
淡淡扫了弟子一眼,司马潇对静坐不语的白映葭笑道:“素闻白师叔博学多才,善采众家之长,映葭以为如何?”
“看不懂,爹从不和我说这些,我只知适才那一刀——我躲不过。”白映葭道。
“嗤——”慕容白鄙夷地轻声嗤笑。
司马潇的嘴唇也勾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随后按住了白玉般的柔荑,“没关系,今后有我在,我可以同你说。”
白映葭垂目默默凝视着覆盖在自己手上的那只雪白修长的玉掌,指甲修剪整齐,也未同其他女子般用花汁染甲,掌心有意无意地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司马潇,你答应帮忙找到我爹?”
司马潇一怔,随即笑道;“不错,我本该拜会一番师叔的。”
“希望你言出必践。”白映葭抽掌离座。
***
入夜,天幽帮在西安城中的一处宅院。
“白儿,传令帮中弟子,查寻冷面魔儒白壑暝下落。”司马潇顿了一下,又道:“还要留意萧别情的动向,萧逸轩那老鬼已多年不露行踪,无论死活,总要查个清楚。”
“弟子遵命。”慕容白恭谨听令。
“师父她老人家有意再履中原,八成是想会会这些老朋友,咱们要早做准备。”司马潇负手轻笑。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安歇吧。”
“是,师父也该入寝了。”慕容白又应了一声,见眼前师父傲然挺立的背影,玉面突然飞起一片红霞,默默上前轻解司马潇衣袍,“弟子服侍师父。”
“不必了。”司马潇蓦然转身,挥臂搡开慕容白,“从今天起,你不必侍寝。”
“师父?!”慕容白惊疑不解,“可是弟子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想做些改变,这事以后可以由别人来做。”慕容白推开轩窗,凝望远处的一间厢房——白映葭休憩之所。
***
西安府,京兆驿。
“咳咳……”宋巧姣斜倚床榻,容色憔悴,她赶赴京城便是一路风餐露宿,还未将养好身子便又西行入关,心忧体乏,内外交征,全靠一口气撑着,返乡日近,心中悬石落地,终于病倒。
“宋姑娘,你病情如何了?”丁寿离着宋巧姣有七八步远,遥遥问话。
“吃了一副药,已见大好。”宋巧姣指着榻旁座椅,“大人请坐。”
“丁某应酬得一身酒气,怕会熏着姑娘,还是罢了。”丁寿连连摇手,心道要是过了病气,二爷可不亏死。
宋巧姣哪知这货算计,为他细心感动不已,“为妾夫之事,累得大人劳苦奔波,妾身一家永世不忘,待妾夫雪冤出狱,民女夫妇定为大人立长生牌位,日夜祷告,祈求大人福寿绵长。”
“这些客气话就不要讲了。”丁寿奇怪,怎么大明朝这些人动不动就整来世报答、结草衔环这套没影儿的事,真有这心你脱光了往床上一躺,二爷上不上是一回事,起码也算个态度不是。
“今日宴上观曲锐言行,虽刚愎偏激,但绝非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之徒,丁某只是想问姑娘一句实话,你可确信傅鹏是受了冤枉?”
“这……”宋巧姣略一犹豫,便斩钉截铁道:“妾身深知夫家为人,断不会做出戕害人命之事,若有一句虚言,情愿以命相抵。”
“那也不必,申诉不实,按大明律杖责一百,还不到砍头的地步。”二爷这阵子法律常识算没白补。
“既然你笃定此事,便好好调养几日,我们启程赶赴郿县。”丁寿起身欲走。
“大人,民女身体无恙,可立即赶路。”宋巧姣撑起身子道。
看宋巧姣勉力强撑却满怀期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