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发干,心头
咚咚乱跳,壮着胆子拱手道:“敢问是哪位大人当面?来此有何贵干?”
队前一个高鼻深目,身着织锦飞鱼服的汉子一直歪头打量着麻芳,此时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锦衣卫山西千户昌佐,奉卫帅丁大人手谕,接手方家牧场。”
噗通,麻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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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平阳府伊人离群
平阳府后衙。
随手将公文丢在案头,丁寿揉揉紧皱的眉心,寒声道:“这印不是假的?”
快马赶回的昌佐垂手堂下,恭敬道:“卑职无能,确是看不出伪造的痕迹。”
丁寿知道这种官场油条老于世故,不会把话说死得罪人,连连冷笑,“好啊,连我镇抚司大印都可盗用,白莲教还真是神通广大。”
听出丁寿语气不善,昌佐等人全都不敢接话,低头不语。
“郝凯!”
“属下在。”郝凯出列应声。
“立即传信回京,让钱宁接手南司,一个个过筛子,把这动印的人给我揪出来。”丁寿在案头重捶了一拳,恨恨说道。
郝凯领命退下。
手指无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丁寿眼光从昌佐、沈彬等人脸上扫过,看得几人心虚低头。
“麻家是什么来路?”
昌佐上前禀道:“麻家祖籍祁山,以善养战马闻名,数代前迁徙至大同右卫,几代开枝散叶,子弟多从军伍,屡有升迁……”
“行伍世家呀,难怪还想打本官。”浑源发生的事昌佐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具文上报,丁寿气恼有人冒充锦衣卫之余,对麻家那哥几个倒也多了几分兴趣。
“不开眼的东西,敢对大人不敬,属下这便按勾结白莲妖人,图谋不轨的罪名,将麻家这几个一体拿问。”沈彬目露凶光,狠狠说道。
昌佐听闻欲言又止,丁寿一眼瞥到,“老昌,有什么话直接说?”
“禀卫帅,麻家几代卫国戍边,薄有辛劳,且从他们缉拿凶顽一事来看,应与逆案无从关联。”
“昌千户,难道他们言语间对卫帅不敬,便不是罪过了!”沈彬瞠目道。
“这……自然也是。”昌佐也不愿直驳这位东司房百户,只是躬身向丁寿道:“麻芳也为一时口舌之快追悔不已,委托属下献上一匹西域良驹,权作赔罪之礼。”
“一匹马就想把这事结了,哪有那便宜事,何况什么良驹,能抵上我家大人苍龙驹万一么!”沈彬撇着大嘴,满脸不屑。
“当是比不上,不过也颇有可取之处,卫帅一见便知。”昌佐性子温和,并没有过多吹捧麻家那匹宝马。
沈彬还要再言,被丁寿打断,“好了老沈,别得理不饶人了。给大同那边传信,将那干假冒缇骑与牧场涉案之人移送太原,交巡按御史王廷相一一鞫问甄别,勿枉勿纵。”
后一句话是说给昌佐听的,丁寿又嘱咐了一句,“行文大同府让镇军出一队军卒护送,这群白莲妖人太过猖狂,别再出了纰漏。”
***
“咚咚咚”、“咚咚咚”,丁寿轻叩房门,“戴姑娘?戴姑娘?”
屋内无人应答,丁寿蹙眉,“再不出声,丁某可进去了?”
还是无人出声,丁寿推开客房门扉,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收拾得纤尘不染,床帐内席褥齐整,好似无人睡过。
“嘿,这丫头,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不知礼数。”丁寿掐着腰在房内运气。
“小淫贼,你说谁不知礼数呢?”又甜又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无奈叹了口气,丁寿仰起的脸上已是笑容遍布,“自然是在下不知礼数了,府衙逼仄寒酸,累得姑娘只能梁上休憩,实在失礼。”
一袭青衫的戴若水半坐在屋梁上,修长玉腿微微蜷起,两只葱绿绣鞋随着她的足尖轻轻晃动。
“算你识相,白家姐姐可寻到了?”
“啊?”丁寿颓然摇头,他等到天亮也没见白映葭来寻自己,回身去找半个人影也没见到,那小娘皮连平阳府落脚的几间草堂都未曾回去。
“那你还不去找她,跑来寻我作甚?”戴若水螓首一扭,转向一边。
“不找了,她那身功夫加上我那把削铁如泥的屠龙匕,在江湖上自保有余……”丁寿揉揉发硬的脖颈,“若水姑娘,咱不能下来说话么,我这样好累。”
“本姑娘偏不下去。”戴若水琼鼻微皱,这几日丁寿悉心照顾,她却心情复杂,喜怒无常,只想着如何与丁寿拗着来。
“不下便不下,这样角度挺好。”丁寿将脖子又向一旁侧了侧,眼神直勾勾地向人家姑娘裙下瞧去。
只在室内,戴若水穿着随便,衫裙下并未着长裤儿,如今两腿半屈半伸,半截光莹水白的小腿早已滑出裙边,本来以戴若水不拘小节的性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