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扑上来想要抢夺他的针头,谁料陆戈猩红着双眼一把将她推翻在地,恨声骂道,“臭婊子,你想妨碍我的好事?!”
她下意识护着小腹,抬头大声劝阻,“陆戈,不可以……你想想我们的孩子……你别再……!”
她的话音被他再次将床头的水杯摔碎的声音止住,转而成了失声的尖叫。
恶魔注射完狂欢的毒液,翻转手腕,将针管一扔,开始四肢舒展着躺在床上,闭眼沉声笑了起来。
他像是忘记了子弹被剜出身体的痛苦,一声接一声地笑,从怪异的低沉笑声,渐渐转成放肆的狂笑。
孔翎看着他这副疯魔的样子不断落泪,她怕极了,怕他还会在不清醒中做出什么事,她不敢再次靠近他,只好在一地碎片里跪着痛哭。
这一夜,孔翎守在神志不清的陆戈床下,几乎流干了一生的泪。
第二天也没有迎来日出,窗外的天压抑得如同末世,她眼睁睁看着乌云密布,一场狂肆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孔翎瑟瑟发抖地关上了门窗,转头的时候,却见陆戈再次坐在了床上,又用那种阴恻恻的眼神看她。
她在他这一眼里头皮发麻,贴着窗户不敢上前,颤声叫他,“陆戈……你……饿不饿?我叫人送点吃的来?”
他没有回应,缓缓扫了一眼垃圾桶中满满的纸巾和玻璃碎屑,沉声开口,“你受伤了?还是哭了一夜?”
她在他再次难得的关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是摇头,一双眼睛泫然欲泣,看上去楚楚可怜。
这眼神和毒品残存的药性让他止不住地性兴奋,他不再关心她的事,只是点点头,对她招手,“你过来。”
孔翎脚下黏住了一样,根本不敢接近他,只是一味地摇头,“陆戈……你要干什么……?”
他不回答,开始再次鼓弄毒品和注射器,“我想要你。”
他看她的眼神像看美味的猎物,“跟我做爱,雀雀。”
她哭了一整夜,他清醒过后的第一件事,竟还是想着占有她的身体,纾解自己的欲望。
从始至终不顾她还怀着孩子。
她在那一刻想起第一次和她上床的陆戈,清醒的时候,对她的眼泪百般温存的陆戈。
她终于明白,原来男人永yuan只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去在意女人的感情。
孔翎看着他缓缓将注射器中抽好毒品,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拼了命摇头,“不要……陆戈,你不可以这样!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这样会伤到孩子……”
他根本听不进去,挣扎着要爬下床,举着可怖的针头企图来抓她,“雀雀,你试一次!试一次就知道这种人间极乐!你不想要是不是?没关系,注射了它,你就会变得如狼似虎,和我痛痛快快地做爱了……”
她惊恐尖叫着夺门而逃,“不!陆戈!我不要——”
他的手几乎就要抓到她的衣角,那一刻,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冰冷的死神离她是如此之近。
她不想变成他那样,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满口谎话的毒品奴隶,日夜提心吊胆,在刀尖和枪口下苟且偷生。
更不能让她的孩子受到伤害。
身后的男人穷追不舍,那双手向前伸着,要将她拉扯下地狱,孔翎躲闪着绕过宽大的沙发,陆戈在转弯处一个踉跄,恰巧扭到了腰伤,痛得扑倒在地。
孔翎在他落地的巨响里转头回望一眼,陆戈抬眸的神色依旧那样阴狠,好像不把她抓回来注射就不罢休一样。
她看着他往起爬,怕得失了魂,狠下心捂着小腹,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大门。
这一夜大雨滂沱,孔翎在雨中浑浑噩噩地躲了一夜,陆戈并没有追出来找她,不知是因为伤痛发作,还是惧怕将他的罪行曝露在他安全据点以外的地方。
她瑟缩在一条街角的屋檐下,身上被雨水浇了个半湿,头发狼狈地贴在苍白脸颊上。
冰冷让她的小腹剧痛,孔翎垂下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下身随着汩汩流淌的雨水,带出一抹微弱的红。
她落了红。
这个认知让她在电闪雷鸣的暴雨天里,战战兢兢一夜后,终于蹲下身失声恸哭。
她哭到伤筋动骨,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悲痛已经牵连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她痛楚到了灵魂深处。
她哭一个无能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无能保住。
人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她在巨大的悲痛里想起陆戈那张如同鬼魅的脸,终于扶着肚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走。
没人知道,她多么喜欢孩子,又要多么用力才能下定决心,放弃带这个孩子来到世界上。
她爱她的孩子,爱到不愿让它亲眼面对自己生父那张恐怖的脸。
这样地狱一样的生活,她独自受着就够了,何必牵连无辜。
医院检查室的护士有张清秀漂亮的脸,干净无瑕的白衣天使让一身狼狈的孔翎自惭形秽。
护士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