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当刘派、爱派和白派欣欣向荣之时,小城里也涌现
出了一批像花岳翎、莜兰花、莜蓉花等优秀女演员。
莜金燕便师从花岳翎,其「音域宽、音质纯,共鸣好,嗓音甜」,「在唱腔
上又吸收了京、豫、秦腔等剧种的营养」,兼容并蓄,刚柔相济,与沈阳的花淑
兰并称成为「南北花腔」。这就是南花派的由来。「我的外祖父母,」母亲写道:
「就是南花派的一员。」此即上周日的
《评剧往事》。
我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老实说,要不是涉及曾祖父母,还真有点民国白话
小说的味道。这个专栏也不知多少人会看。我是九点多吃完饭才溜达到报亭拿的
平海晚报。在此之前,应陈瑶要求,我们把大波哥几个喊出来一起吃了个饭。雷
打不动,依旧是驴肉火锅。这种事毫无办法——当陈瑶问「一会儿吃点啥呢」,
驴肉火锅多半跑不了。味道挺不错,就是党参、枸杞补料太多,看着就上火。难
得地,在威逼利诱下我又断断续续地喝了两瓶啤酒。当大波叫嚷着再来时,哥们
儿真顶不住了。正是此时,母亲来了电话,我瞄了眼时间,八点四十左右。
「正吃饭呢?这么吵。」她说。
「是啊。」我走出门外,站到了镇政府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路灯昏黄,像甩
在夜色中的一团陈年浆糊。
「复习得咋样啦?」
「还行吧,我觉得还行。」
「行不行得看结果,」母亲轻叹口气:「反正有你贺老师盯着,你也瞒不了
我。」
我还真没料到这茬,不由也叹了口气。
母亲却置若罔闻,她说:「你奶奶在呢,跟你奶奶说两句?」
根本没容我反应,奶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说:「正吃饭呢?」
「哦。」
「吃饭好,」奶奶说:「没喝酒吧?」
「没。」
「可别跟你爸一样。」
「我爸咋了?我爸呢?」
「沙发上躺着呢,」奶奶说:「你小舅刚把他送回来,恨死个人,我说啊,
还送啥送,让他躺那小茅屋里,谁也别管他!」奶奶的义愤填膺你可以想象。我
甚至听到了父亲的哼声,进而眼前就浮现出在沙发上兀自摊开的油亮肚皮。其实
父亲酒品虽不咋地,但从没闹过事(也不知是不是母亲的缘故),这年龄上来了,
更是倒头便睡。「谁也别管他!」奶奶又说:「管他干啥!」
正当我不知说点什么好时,母亲接过了电话:「听见了吧?你也好好复习,
少喝酒,没几天了。」
虽然「没几天了」,为了录音的事,我和大波还是往师大跑了一趟。现在要
不谈拢,等人放假了,更没戏。依旧是Livehouse老板介绍的熟人——音乐系的
一个学生,卷毛黑框眼镜,瘦得可怜,这卖相比起大波来要差得远啦。他叔叔在
师大音乐系管器材,当然也包括录音室。如果支付一定报酬的话(比如五千),
眼前的胖子表示还是可以接受的,「这也符合有偿利用的原则」。「问题是,」
他吐了口痰:「你们的作品是否健康,符不符合教育部对大学生思想教育的引导,
有没有一些反动黄色消极下流的东西,这,出了事儿是要担责的,我得把把关。」
虽然此人舌头短,说起话来有种唾沫在口腔里拼命奔逃的感觉,我和大波商量后
还是决定提交一些歌词供他「把把关」。这下胖子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又兴奋
地吐了口痰,再抬起脑袋时笑了笑:「咦,你们学校的录音室那才叫好嘞,咋地,
借不来?」
这个我也问过大波,他说,别想,没戏。至于为何没戏,他甚至不屑于谈一
谈。
说起来,大波的劲头真是无人可挡。哪怕再有一年毕业,此音乐系高材生依
旧没心没肺地跟我们瞎混。而他的同学们,据我所知,都去参加了一个叫什么超
级男声还是超级女声的节目,整天瞎逼蛋疼在网上和教学楼前拉票。老实说,比
牛皮癣强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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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一连几天,呆逼们整宿整宿地挑灯夜读,连
脸都熏黑了不少。我等痛苦了四天半,陈瑶却只是痛苦了短短三天,老天爷从不
讲公平。好在考完那天晚上,我跟陈瑶好好温存了一把。某种程度上讲,发泄即
是治愈。
为了更好地发泄或者治愈,我找了家中档宾馆,起码那里有空调房。事后点